话题一时沉寂了下去，吴天真和胖子摸不清楚是哪个艺术，什么舞台上，只是觉得每一字都很不能理解。

胖子一拍大腿，比了个口型：九门？

吴天真觉得有点可能，估摸着也是喜欢老艺术一派的，倒是没那么别扭了。

这种家族传承，从小练的童子功，年轻点还可以接受。

火车还得转两个晚上，到了地方会有官方的车专门来接，轰隆隆地鸣笛声夹杂着小孩儿的哭闹，让人睡不太着。

胖子从兜里翻出来一摞扑克，“打牌吗？”

吴天真琢磨一下，说“好”。

折腾了一天，楚子杭面朝上安稳躺下，板板整整的姿势，像躺在棺材板上规整。

旁边的张麒麟也是一样的姿势，双手交叉放在胸口，闭目养神。

吴天真想上来拉人消磨时间，被两双同时睁开的眼睛一扫。

突兀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两具棺材，墓主人微微起尸一下，礼貌表示拒绝光临，顿时没什么屁话了。

只能灰溜溜爬下来，拽着胖子接竹竿。

楚子杭揉了一下眼睛，感觉有点不舒服。

火车里的温度不低，但随着越来越靠近西边，人流减少，受禁地周边的气候影响，空调也开始不起作用，室内温度降得飞快。

护理液被迅速凝结成固体。

他缓慢眨了一下眼，美瞳里的液体在低温的作用下，流动减速，变得干涩。

刚才趁着打水的功夫换了一对，现在已经不管用了。

系统的武器库在火力支持方面给的大方，日常物资倒是寥寥无几。

火车的包厢还是太狭窄，对方做个什么里面一清二楚。

他踌躇一下，考虑到一路相处的时间会很长，暴露也没什么，干脆摘了美瞳。

胖子在下面瞧不见正面，只看见原本躺的好好的楚子杭，一只胳膊伸直了往眼睛上扯，赶紧招呼，“小楚，没睡下来打牌啊。”

路明菲如果在这都要给跪了，此等称呼也就对没进校之前的师兄，还能趁着年龄优势还能占个便宜。

但凡见过杀胚拔刀的场景，没一个还敢胆大包天喊小楚的。

刚摘了美瞳的小楚：……

他现在摘了一只美瞳，另一只还在眼睛里，一金一黑，跟个波斯猫似得。

“你——”

楚子杭沉默地转头看了张麒麟一眼，对方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。显然已经被看到了，那就更无所谓，他抿着嘴唇，干脆摘了另一只。

张麒麟一开始就没睡着，下面玩牌热火朝天，小仙男属性的酷哥独来独往惯了，找个角落自己猫着，他听见胖子喊话，一睁眼扭过头，就和楚子杭撞了个正脸。

对视的一瞬间，一向稳定的心率加快了一拍。

他冷淡的脸上，浮现出一点疑惑。

不对劲。

张麒麟拧着眉毛，试图平复不断活跃的交感神经。

但在高纯度龙血的压迫下，身体机能反射性自我保护，不断压榨血液中的能量，肾上在短时间内腺素快速飙升，肩膀上的墨色纹路也逐渐往从心口往外蔓延，几乎要汇聚成张扬的麒麟。

楚子杭移开了目光，垂下眼睛。

张麒麟那一瞬间沸腾的血液，似乎又镇定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