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苏云的威胁,顾非诚双拳捏紧,细想了片刻,周旋道:“这有何关系?”
“扎向自己人的刀,才是最锋利的。”苏云略带讥诮,“你们对我而言,还有用,才给你们一次机会。”
顾非诚若有所思,但最终冷冰冰道:“笑话,别以为能随意欺凌我们霁月宗,就想去撼动五大势力之首的无上宗,你还差得远呢。”
“那便无需多言。”苏云略表遗憾地摇摇头,“本是一句话的事,结果却妄送几千人的性命,你这宗主当得真失败。”
他都开始思索该用什么武器平了霁月宗的时候,却听顾非诚满口答应:“且慢,我也没说不答应,只是好心提醒一句!”
“霁月宗愿意与无上宗脱离附属势力关系,但前提是你给出保证,我们信得过的保证!”
“呵,保证?”苏云面色铁青,心念一动,随即又慢悠悠言说了几句,好拖时间……
“何需给你保证,你不也没得选吗?”
“若阁下执意如此,那便没得谈!”顾非诚颇有些底气地说道。
几句话的功夫,刚好够神怒之眼的高能光束从拉格朗日点抵达修仙界。
就见霁月宗背后的海域,突然亮起一瞬刺眼的亮光。
那是只持续了几十毫秒的神怒之眼攻击,一道太阳高能光束脉冲。
即便是如此短暂的脉冲,释放的能量就不输于千万吨级的氢弹,能够对霁月宗造成足够的威慑!
远处升腾起火球和蘑菇云,冲击波呈球状扩散,俨然是一片末日场景。
就连大气层也因为高能光束的照射,形成一个稀薄的空洞,在红外视角下,能够清晰看到光束的路径。
“如此的保证够吗?”苏云的语气依旧,但莫名更显威严。
顾非诚和顾言察觉到了异样,回过头去,脸上惊惧的神色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很快,灼热的冲击波抵达,霁月宗的建筑在冲击波中摇摇欲坠,一时间尘土、砖瓦、碎木随着冲击波一起翻飞。
霁月宗弟子运转护体灵力,才扛住冲击。
而紧随其后的,是百米高的巨浪。
顾非诚这才想起开启护宗大阵,抵御海浪的冲击。
“如果不够,那我再离霁月宗近一些!”苏云面露冷厉。
“够了,够了……苏宗主,还请你高抬贵手!!”顾非诚当即半跪在地上,表示臣服,语气前所未有的慌张。
原本紧紧攥着的拳头也突然松开,露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箓。
顾言更是被吓得没了表情,甚至连惊恐都没有,只是面色惨白到了极点。
苏云用念力取来符箓,端详片刻。
这张符箓内灵力燥热狂暴,气息有些熟悉,显然是封存了悟明道人全力的一招攻击。
他无奈笑笑,只觉得眼前的二人很可悲,“原来还藏着后手呢!但却毫无意义。”
说着,苏云竟是将符箓还给了顾非诚,“这符箓你还是还给悟明道人吧,你知道是用什么方式还!”
见黄纸落在眼前,顾非诚惊恐地抬头,“你是说让我们用这符箓去对付悟明道人?但你知道的,这不可能伤得到他啊!”
“我知道,但不重要。”苏云冷漠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顾非诚眼睛无神地转着,有些迷惘,“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!”
“不然呢。”苏云微微皱眉。
“爹,咱横竖都是一死,不如拼了,无论怎样也要拉他垫背!!”顾言突然撕裂般地嚎叫道。
身体更是做出夺取符箓的动作。
“混账!”顾非诚突然一巴掌拍下,将顾言拍在地上,护体灵力瞬间溃散。
而后对着苏云沉声道:“苏宗主,我儿愚钝,还请见谅……”
“我愿意去,但我这霁月宗恐怕也会受到无上宗的报复……我只求你能护住霁月宗!”
不知怎的,苏云有些动容,当即点头,放出豪言道: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霁月宗我罩了!!除了我,没人能拿霁月宗怎么样!”
最后还赞了句,“你是个合格的掌门。”
“多谢苏宗主……”顾非诚情绪格外低落道。
“爹~”顾言带着哭腔,“我们真要任由苏云这厮指使吗?他可是我们的仇人!!”
“霁月宗不能亡!”顾非诚眉目坚定地起身,转向顾言,狠辣之色溢出,“儿啊!爹对不住你!便亲自送你走吧。”
“爹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顾言哭嚎的声音渐弱,眼里透出极端的痛苦,来自肉体也来自精神,直至双眼失神,身子往后倒去,口中洇出鲜血,再无气息。
接着,一柄由鲜血凝成的小剑从心脏的位置破体而出,转眼就在空中瓦解散开,“啪嗒”落在地上,成一滩血迹。
苏云惊于顾非诚狠辣的同时,也兴致盎然,“就说水属性灵力可以用来直接操控人体的血液嘛!”
“心血成剑,我的神通,前段时间才领悟。”顾非诚悲痛地望着顾言的尸体,低沉解释道。
“看来你一开始就对我用过这个神通了,结果发现现在的我不是肉身是吧?”苏云脸上凝着笑。
他同时控制体表的活性皮肤散开,露出一半的金属头颅,有种碳基生命与机械体结合的诡异美感。
“哈哈哈,所以我如何反抗都无意义……哈哈,毫无意义……”顾非诚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,笑得几乎癫狂。
接着转身,朝着无上宗的方向,背对着苏云道:“苏宗主,请记得你的诺言。”
“我苏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”苏云恢复正常容貌,笃定道:“另外,顾宗主,劳烦替我带句话,就说——我苏云不日之后,便去拜访无上宗!”
顾非诚用上灵力,震声道:“霁月宗众长老、弟子听令,今后霁月宗归附于科学神宗,不得违抗!”
随即运转遁光,朝海的那头飞去。
发生的一切都被围在周围的霁月宗全宗长老及弟子看在眼里,他们略有迟疑后,先后朝苏云俯首跪拜,此刻,苏云仿佛成了他们的神。
“阿朱,今后照拂霁月宗一些吧。”苏云内心毫无波动地说道。
“好嘞!随后就派人过去接洽。”
“对了!”阿朱补充道:“刚刚那个算卦的过来天下第一商取了些灵石走,说是勾栏听曲去了!”
苏云一听,顿时有些心绪不宁,众多疑问涌到嗓子眼,但无从述说,只好眉头一拧,拉住温白的手,往城内而去,“温白,我们走!”
阿朱适时显示出通过卫星追踪到的玄的去向,一家叫映月楼的乐坊。
映月楼也是处在东海城的闹市,与天下第一商隔得不远,虽说是风月之地,但却是广大修士喜闻乐见的消遣去处。
因此即便东海城衰落了,映月楼的生意也没差多少。
苏云拉着温白跨过高高的门槛,进入到了映月楼里面。
“二人客官,是来听曲儿还是观舞啊?”身姿婀娜的老鸨扭着腰,走过来招呼道。
由于里面设有禁制,探查手段没辙,苏云只好四处张望,没多少功夫搭理老鸨,简单道:“我们来找人!”
“找人啊,我们这儿多的是人!”老鸨捏着丝巾,捂嘴笑道:“下至十八的黄花大闺女,上至活了几百岁的半老徐娘,可谓应有尽有,你找哪款?”
“男的。”苏云绕开老鸨,往里走了走。
“男的啊,那我这儿真没有。”老鸨一脸愕然,不由用异样眼神打量起苏云。
苏云:“……”
“啊,不对!”老鸨摇着丝绢扇,挤眉弄眼道:“巧了,现在正好有!走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