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洗衣物的时候用来敲打的。
这让画棠眼前一亮。
她抬手接过,看过去,再比了比槌头的宽度和长度。
再凑近细看。
就看到了槌头尖端有道陈旧的裂痕。裂痕里还夹杂着一根长发。
因为画棠验尸的时候,已经是死者死亡之后的第四天,在这炙热的气候里,死者的头发已经开始脱落、头皮也腐烂成斑块状。
头部被击打的部位,一些细微的痕迹就已经看不到了。
画棠只发现被击打部位的头皮、属于不正常脱落痕。
但这就在情理之中了。
毕竟被打了是吧?
而现在可以确定:那个不正常的脱落痕、不仅仅是因为被打了,而且还被扯了。
被这个木槌的槌头裂痕夹进了头发、给拉扯过度造成的。
现在,画棠大概率就能确定了:这根木槌是作案凶器。
当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。
万一这根头发不是烟翠的呢?就是木槌槌衣物的时候被带上的呢?
虽然被带上、和被夹在里面是有很大区别的,但也不能完全就此认定。
何况木槌这东西家家都有。
画棠也只能将木槌及那根头发收好,回头跟烟翠尸体上掉下来的去做比对。
尽管那很艰难,但目前也只能是确定凶器的唯一方法。
希望还能在烟翠尸体附近、找到有这柄木槌槌头木屑的残留吧。
那比验对发丝还要难……
画棠摇摇头,继续在周围查找可疑的痕迹。
目前大概率能确定:这儿就是行凶现场。
此时的楚迎月,正和郑佳欣在挨着屋子进去、找里面的姑娘问话。
昨晚楚迎月和熊庆杰那队、因为她的缘故以至无功而返,她觉得自己给大家拖了后腿,很不好意思。
昨晚出发前、她明明保证过了:让画棠相信她、她能行的。
结果她拉稀摆带了……
虽然她知道:画棠不会因此就生自己的气、或者对自己失望什么的,但楚迎月还是为此感觉有些抱歉的。
所以她今日里表现得就很积极。
在过来这里前,楚迎月因此向画棠请教过、要如何“问话”的一些法子的。
现在轮到她上了,她就一点儿也不慌。
因为她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:把那些女子当成后宅女子、而她自己则是她们的主母。
此时临场,感觉半点儿怯意亦无。
想到底气,楚迎月忍不住抬手、轻抚了下发鬓。
今儿,她和郑佳欣都恢复了女子妆容。
为此,出发前、画棠还想给她俩租个马车来着。
毕竟未婚女子与未婚男子一起骑马进出、溜街,还出入这等场合,在当前来说:就是毁誉、就是清白全无了。
画棠想保护她们。
楚迎月给拒绝了。
她大大方方地、微笑着回答:“我们已经违反不少那些个规规条条了,真要说清誉,也早就没有了。”
是的,她是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想的。
反正已经破不少了,就再多破一些又有什么关系?
不是破罐子破摔,而是她真正在其中体会到了、从所未有的乐趣、和自自在在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