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您救救我、别让我哥杀我!爹,您跟我哥说说,饶了我这一次,我再也不敢了!”
武母听了这话,心都哆嗦了起来,她看向武洮,慢慢地、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你、你做了什么?”
武母不相信、不相信旷儿会杀了洮儿。
洮儿从小到大闯多少祸、旷儿连打他都没有下过重手。
武父也想问,声音却卡在喉咙里,问不出去。
没等他问,他们的洮儿就自己说了出来。
“爹、娘,咱家的好日子,你们知道是怎么来的吗?其实,利州的那些个水匪、全是我们、我们假扮的。
所以,府衙才会给我们那么高的饷银,那可全是我们用血、用命换来的啊。
可眼看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,我哥、我哥他,他犯轴了。
其实他一直一直就在犯轴,他就想跑、想带着咱们全家都跑。
我劝他,他也不听。
爹娘,你们说:那能跑吗?那一跑,咱们全家都得死啊。
他却只考虑到他自己的良心、也不为你们、为咱们全家的命想一想。
这次,我们接到了任务:要除掉‘幽冥堂’,就是挑起咱们利州大乱的、那个无法无天的‘幽冥堂’。
你们说:这样的人不该杀吗?
可我哥又轴了,他不但没杀了他们,反而还求着他们来救你们。
你们说我哥傻不傻?就“幽冥堂”那几个人、加我们这几个人,救你们几百号人?
根本救不了的对不对?可我拦不住我哥,拦不住他啊。
我就只好跟上头联系,我希望我能戴罪立功,最后保下我哥。可他不领情,他还要杀我!
爹娘,你们救救我,别让我哥杀我。我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好日子、为了我哥啊。
爹娘,我们不能跑、不能跑的,跑了,好日子就都没了。跑了,命都会没有的。
我们回去自首、现在回去自首还来得及。
你们也舍不得家里新盖的砖瓦房对不对?
你们也舍不得家里置办的、蓄养的所有的东西、还有田地、果林,你们也舍不得就这样扔下的对不对?
那是咱们多不容易才攒下的呢。
咱们回去、回去好不好?咱们……”
“啪!”
武洮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爹给重重地一巴掌扇到了脸上。
武爹扇完了一巴掌,还不解气,继续一巴掌、一巴掌地扇了上去。
只是说不出话,武爹浑身哆嗦,说不出话。只能打,只能一巴掌、一巴掌地打。
打着打着,老泪纵横。
武母抬起手,没有打向武洮,而是拉住了武爹的手。
被打懵了的武洮,仰着一张瞬间肿胀起来的脸、往地上吐了两口血水,看到他娘拦住了他爹。
武洮就喊:“娘,我哥犯糊涂,我爹也犯糊涂,您一直是咱家最睿智的,您可不能跟着犯糊涂啊。
咱们要是就这样跑了,以后都是逃犯了,可再没有安生日子能过了,娘您想想,您好好想想。
您能想明白洮儿我说的是对的,是不是?您先让我哥把我解开,我动不了,很难受啊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