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铭听到这儿,一脸的哭笑不得。
却也不得不点头认同。
最后再摇头道:“你是真不怕把我给累死了。”
说完,再换了语气问向画棠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做第一刑官的位置?”
“不急,”
画棠扒拉了一块点心,塞进自己的嘴里,然后再道:“等我把新律条都出了、等下面的人整理好了、新律书发出去了再说。”
给季铭听得皱起了剑眉。
他思忖了几息后,便用不容辩驳的语气回道:“最多再给你一年的时间。到时候:季悠和熊庆杰、楚迎月也出了孝期,我们必须得成亲了。
这一年时间里,你在出新律条的同时、也要多破些案子,争取尽早达到做第一刑官的声望。”
画棠对破案、对加快速度出新律条都没有意见,但是对成亲还是有一丢丢儿想法的。
“成亲不能晚点吗?”画棠问。
季铭摇头,很肯定地摇头:“不能!”
画棠:“……那我成了皇后,不用困在这宫墙之内,可以天天出去破案吧?”
季铭点头,很坚定地点头:“可以!皇后是你在宫墙内的身份,出了这宫墙,你还是国朝第一女刑官、还是要承担执律之责。”
“那行,”
画棠拍拍手指上沾的点心碎屑,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下来。
之后,看着季铭捉过自己的手、帮忙用手帕擦拭。
画棠就忍不住问了一个、早就想问的问题。
她歪头看向季铭,眨着长睫问道:“我们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,会特别地遭人嫌弃。你怎么没嫌弃过我的这双手?”
季铭听问,手掌轻握住这双手,举到眼前、郑重地道:
“你的手、你们这样的人的手,其实,才是这世上最纯净、最洁净的一双手。
你们摸索尸体、寻找线索,替死者申冤、还亡者公道,阻止罪案持续发生、保护民众们生命财产的安全。
稳婆们迎接一个个新生命的到来,都说她们是神圣的。
而在我的眼里:你们比她们、更加神奇。
她们迎接来的小生命,也被你们护持着平安和顺利地成长。
你说:还有什么事务、能比得上你们更能闪烁神光?
你让我怎么去嫌弃这样的人?这样的手?”
一番话,给画棠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她罕见地红了红脸,抽回了手,却又没去反驳季铭的话。
只嗔怪了季铭一句:“你太认真了。”
季铭却无限感慨地回道:“是你太认真了才对。也是你对人对事的一惯认真态度,才在不知不觉中,憾动了我的心弦。”
这话,给画棠听得心里软软一片。
她迎向季铭的目光,认真回道: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几时心悦的你。大概:你就像那水、我就像那锅里的青蛙,不知不觉间,就被你给煮熟了。”
季铭:“……”
论煞风景、破坏气氛,画棠要数第二、还真就没人敢数第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