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们并未因此离开画府,而是一如既往地在画府生活,和楚迎月一起照顾着熊府幸存的孩子们。
季铭也同时下旨:封了季悠为安亲王。
画棠在忙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,去了“枯绿院”。
她去提审了乔皇后、乔氏。
近些日子以来:画棠对季铭不接受禅让、直接重建新朝的想法,感慨颇多、又颇深。
若是季铭以继承的身份、继承了这个皇位的话:那么、国朝内,还得尊康帝为太上皇、乔皇后为皇太后;
那些一品、二品、三品的夫人们,就还是有着品级;且她们那些或逃、或死的夫君们,也还是得以身份品级下葬。
这会让人憋气又窝火。
现在好了,季铭直接是打碎重建的,那么,前朝所有人的官职,便都自然而然地变为了庶民。
包括乔皇后,也已经成为了乔氏。不再得享太后之威、之福、之朝民供奉。
画棠其实非常同情她们的遭遇,可同时,她也痛恨。
一想到她们所遭受的,就会想到朝难之时:被北寥人给祸害的无数平民百姓、平民女子。
比起同情:她更同情的是那些无辜被牵累者。
而不是这些……尸位素餐、祸国殃民者。
她同情的:是她们究竟以女子之身、承受得太多太多了。
看着形容枯槁、不再风光无限的乔氏。
画棠双手放在书案上,直接出声问道:“乔氏,关于先皇圣威帝季庭耀的死,你知道多少?”
问完,竖起了一根食指,对空摇了一下道:“不要跟本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。季承康受你们世家摆控多年,你比他都更了解他那个人。
你稳居中宫几十年,论手段、心性和聪明程度,你不可能对他的想法、和所作所为一无所知。
他的身边,应该也全是你们布下的棋子。
他的言行,也会随时传到你们的耳中、再传出宫墙之外。
所以,别说不知道,否则,本官不介意让你这曾经的一国之母、再受番刑狱之苦。”
听到刑狱之苦,乔氏就生生地打了个哆嗦。
那些噩梦般的日子……
她不敢去回想、更不敢再去经历。
她有些慌乱地直接就开口回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是康帝、不是,是季承康下的命令。季承康想除掉先帝季庭耀很久了、很多年了。
季承康当初一登基:就想让先帝那一支的人、全部都死光死绝。
而且:论声望、论战功、论民心、论兵权,他都不及先帝远矣。
季承康就很害怕,害怕季庭耀发现……”
乔氏说到这儿,忽然就闭紧了嘴巴,视线也游移去了地面,不敢再看画棠一眼。
画棠的眉心就跳了一跳。
显然:关于季铭的父亲,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秘密埋藏着。
会是什么呢?
季铭家里人口简单,满打满算就三个主子……
想到了什么,画棠收回手,往椅背里一靠,仿佛很闲适、很有把握的样子。
出声道:“乔氏,你有没有想过:你顶着再遭遇刑狱之灾的恐惧、都不敢说出来的秘密,可能本官早已知晓?阎帝早已知晓?
问你,是给你个减轻罪责的机会。既然现在你不想要这个机会,那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