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爹被打得气恼,反手给了他一耳光,怒道:“只有老子重男轻女?全村、全镇的人不都一样?谁家不是这么做的?长女,长女是什么好听的名头吗?
你娘也不愿意让人笑话她生不出儿子,你光怨你老子?你老子娘还不是为了这个家?
养那么多闺女有啥用?养几个都不如一个儿子顶用,就能换点儿彩礼钱,够养她们的费用吗?
你还怨老子?老子让你埋的时候、你犹豫的时间超过一刻钟了吗?
还只怨老子?你娘让你淹的时候,你少给盆里加水了吗?你不也知道养不起?
我他妈的哪知道会有新律出来?!”
朱大被扇急了眼,照着他爹就一捶过去,回骂道:“我要活啊。我不照你们的意思做,你们就要打死我啊。
还有我媳妇、还有二弟、还有二弟的媳妇,不都是被你们给逼的?
还有三弟,三弟给家里挣了多少钱?你们就容不下他,嫌要给他娶媳妇就得花出几倍的彩礼钱,你们就灌醉他,敲死他。
还让我们全家都一人一捶敲死他,再一人一揪地埋了他。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泄密!
什么狗屁的疼爱他?小的时候是疼爱他,可他离家那么久了,你们的心早变成石头子儿一样了,只会钻进钱眼里了。你们不是人,你们连畜牲都不如!”
这番话,让在场所有亲兵们都怔了怔。
卫五上前,一脚踹翻朱老大,拎起朱老头,就恨恨地道:“说!朱颂是不是、是不是就这么死的?你要再不说,老子一刀刀活刮了你!”
谭泉也恨红了眼眶,仅剩的一只手攥成了拳,一拳砸在朱老头的面门上。
朱老头被打,反而忘了惧怕。
叫嚷道:“是,是我老头子出的主意。可谁让他瘸了?他个瘸子还回来干什么?拖累家人干什么?就拿了七十两银子回来能干什么?
拿了还不给,不肯上交给我这个做爹的,就想捂着自己去做点小生意,凭他也配?凭他个瘸子能做什么?
我怎么能让他再拖累这个家?这个家如今这样了有多不容易?我有什么错?!”
谭泉气急,气怒攻心,一口血喷在朱老头的面门上。
不等缓过劲儿,就一口咬了下去,死死地咬在朱老头的咽喉上。
卫五没有松手。就那样拎着朱老头、就那样看着谭泉一口口地将人给咬死了。
没人来拉开谭泉,也没人出声。
朱家三个女人已经被吓晕过去,朱大被吓得尿了一裤子,而朱二……被活生生地吓断了气。
两个小孩子,吓得哭不出来了。
画棠只看了他俩一眼,就挪开了视线。
朱家,满门抄斩是跑不掉的了。
享受了不该得的,就要付出代价。
处理完该案后,画棠一行人就返回了京城,而随后,关于退役兵士们的各项政策也颁布了下来。
其中最重要的就是:无论在哪儿都有优先权、本人做生意可减免一半赋税。
各地的州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。就是建造“残兵所”,让在家里呆不下去的残兵们可以去那儿种地或者制物,一展所长的自力更生下去。
……
皇宫御书房内。
季铭看着一封封要银子的奏章,再次头大如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