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爹和大哥没逃吗?”画棠问道。
卫二语气中略带着些笑意回答:“逃了,没逃多远就被属下带人给抓住了。朱大埋怨是他爹跑太慢。”
“你们没审?”画棠再问。
卫二点头,认真了回答:“审了下。不过他们只说是被您的名头给吓到了才跑的。对于朱颂,他们只摇头说不知道。”
画棠便道:“等朱二被抓到,就把他们全家带到这儿来吧。”
卫二闻言,愣了一愣。
他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周围的果林一圈儿,也没看出来大人要在这儿审人的原因。
想不明白也不想了,答应了一声后就又往前院过去。
很快,就和卫三等人一起,将朱家所有人都带了过来。
朱家那五个年龄不一的、不在家的孙辈们也被找到。有两个在村里跟人赌钱、有三个在村尾跟人斗蛐蛐儿。
画棠听说人齐了,才转身看向跪了一地的朱家人。
态度威严,语气却淡淡地问道:“朱颂的下落,你们确定都不说吗?”
“大人,冤枉啊,草民等,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。”朱老头率先喊起了冤来,喊得很大声。
听到朱老头的喊声,朱老太太也哭天抹泪地接着道:“我们老两口,最是疼爱我家那小儿,从小就把他惯得跟什么似的。
捧在手里怕摔了、含在嘴里怕化了。可他偏偏不听话,就是被惯坏了,一声不吭地就跑去当了兵。
是,他当了兵,咱家的日子就好过了起来,可那都是他拿命拼出来的啊。
我们怎么会不心疼他?好不容易他回来了,把他当祖宗供着都尤嫌不及。
老婆子我还想赶紧给他说门亲事呢。可他就是在家里呆不惯啊。
他总说断了腿,就成了家里的累赘。说家里的日子好过了,他不能给家里拖后腿。
无论我们怎么劝,他都不听。才在家里呆了七天,就、就跑了啊。
一句话都不交代,就不见了人。我们还到处找他来着,可往哪去找啊。
大人,我们确实不知道他的下落,如果您找着了,求求您、求求您告诉我们一声,我们给您立长生位、祖祖辈辈感激您。”
画棠:“……”
她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其余人。
朱大看着很老实的样子,跪在那儿一个劲地抹眼泪,就是一声不吭。
朱二则匍匐在地,浑身颤抖着也不说话。
朱大嫂听了婆婆的话,悄悄地翻了个白眼,然后也掏出手帕拭眼,只是那手帕从头到尾都是干的。
朱二嫂的手帕倒是湿了,只是星星点点的。
孙辈们,除了惧怕官家威严之外,皆是一脸莫名。
画棠就问向了那个七岁左右的朱小孙,也就是之前院子里的那个总角小儿。
“这片果林,家里人让你进来玩吗?”
“不让。”朱小孙听问就摇头,摇着还想说什么,就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哭着问他娘:“娘您掐我干嘛?好疼啊,呜呜呜~~~”
这哭声,吓得那个两岁多的小丫头,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画棠冷冷地瞥了朱大嫂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