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画棠看着王福退后两步、面上露出的惊恐之色,摇着头冷笑道:
“别再跟本官说什么:怨不得你这样的工具。你以为本官不懂仆婢们的心思?
你们是不能长脑子,但就能完全不长?
完全不长你又如何揣测圣意?如何能把事情都办到康帝的心窝子里去?
莫县针对我父亲和阎帝的一系列歹毒计划: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?
如何让张全方趁乱害死定王季庭耀、又如何除掉张全方,也都是你自己计划的吧?季承康从头到尾、就只是给你下了命令吧?”
这番话,给王福听得后退了两步。
看着王福一瞬间瞪大的双眼、微张的嘴,画棠朝着对方走近两步。
再道:“让本官来猜猜:季承康原本忌惮乔氏的母族,是要拿掉乔文睿的右相之职的。
而乔建奇的死,就让你建议季承康:把乔建奇的死拿来做文章。
于是,你就药晕了淑妃和小皇子,并让季承康亲手点燃了大火,烧死了那对母子。
从而,嫁祸给乔文睿。
又让乔文睿继续呆在右相的位置上,以此打破尚知荣的美梦,同时也让尚知荣和乔文睿去斗起来。
多完美的主意,是吧?
多少年了?你跟着季承康多少年了?至少有三十年了吧?在这三十年间,你为他出了多少谋?计划了多少事?害死了多少人?
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?现在你还想全都推诿给季承康?”
画棠说着,看着王福退到了石壁边上。
她冷笑一声,双手互拍了拍,再状似随意地道:“你小瞧本官了。也太瞧得起季承康了。
就以他那个怂包软蛋的尿性,就算再阴毒,都不会想得出那些完美的毒辣计划。
他要想弄死一个人,可能会直接安排人:下毒、扔井、惊马等女子用的招数。
还可能会诬陷对方与他父亲、或他自己的嫔妃私通、通敌叛国、私养兵马、图谋造反之类。
但不会像这样:一计套一计、一环连一环。
他真要有那样的本事,也落不到那般凄惨的死局。更不会弄得徽朝崩塌。
而你,也同样机关算尽。
恐怕,你最后悔的就是:跟错了主子、扶持错了人吧?
恐怕,你日夜都想的是:如果你跟的是季庭耀、或者是其他的有志向、有勇毅的皇子,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?
从始至终,你都没有去想你自己的毒、你自己的狠、你自己的错!
到了如今,你还想推诿、避过,想要全身而退!
你本质里,与季承康一模一样,都是丝毫没有骨气、没有担当、只顾阴私里害人、如同毒蛇一般的存在!
你们是国朝的罪人!是那些徽朝国难中无数冤魂的制造者!
还想要脱身?本官告诉你:痴心妄想!!”
王福在这样、如同被抽筋扒骨一般的、将他里里外外都给一丝丝儿抽出来、曝晒、鞭打般的言语之中,缩去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