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外,没有院子。只有许多的树木、花草和凉亭。到处有石桌椅、木桌椅、茶水点心等等。
他们不用傻乎乎地站在静候室里,或者一个个儿地排队等着陛下召见。
他们可以随意地在书房外,到处找地方坐着。聊聊天、或下下棋、或品着茶水点心赏风景。
这样舒适而不沉重的办事风格,让朝臣们非常喜欢。
但他们也不会因此、就对阎帝少了半分敬畏。
不仅没少,反而更加重了几分。
因为阎帝,用他自身的自信、睿智,以及强大的能力,比外面的环境更令他们信服、且臣服。
他们更喜欢、也更愿意面对这样的帝王。
当然,他们也是看不到画棠的,更不知道画棠曾经被掳的事情。
画棠所住的地方,周围有郑佳欣带人给守着、还有卫队们、还有禁卫军。
简直里三层、外三层。
间或只有楚迎月和郑佳欣出出入入。
她俩在忙着照顾画棠。
她俩连一根手指头、都不想让画棠动弹。
这次画棠的遇险,着着实实地吓到了她俩。
郑佳欣直接请下旨意:自立女户、脱离郑家。
她给她爹娘说了:每月,她只给她爹娘二两银子。然后,随着他们去折腾,再也不见、万事不管。
郑佳欣现在只想将功赎“罪”。
虽然画棠也安慰她了,这不是罪,但也警告了她:说话一定要谨慎。
祸从口出且不论,单论人们的言语,往往都会成为最伤人的利器,也必须要谨慎。
郑佳欣将这句话,刻在了心底里。
画棠看着她这样的改变,看到她一点点褪去天真,心痛的同时,也有欣慰。
成长,总是会有代价的。
休息了这几日间,画棠也和季铭、季悠,以及楚、郑两位姑娘,详细说了自己失踪后、发生的事情。
没问季铭怎么找到的自己。
不过季铭自己说了。
“你卡住机柱,还有个目的:就是为了惊动我吧?
那么大的动静儿,我若完全听不到,那我才不配做你身边、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了。
不过你也是对我有信心,你就不怕我在京城内外到处搜、而并不在宫里?
你太冒险了,真的。你知不知道: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到、那人也能在一息不到之间、将你给杀死?
当我看到他提掌劈向你时,心脏都吓得停跳了。”
画棠看着他,听着他这似撒娇、似埋怨、似责备、又似骄傲的一通话语,弯了弯眉眼。
轻拍他的手背道:“我们是彼此的后背,我信你在。”
这是一种在无数次生死经历中、培养出的默契感;
也是一种交托后背、全心全意的信赖感;
无论在哪儿,她和他,都会相信:她(他)在。
就在自己的后面。
而季铭听到这句、不是情话,却甚过所有甜言蜜语、海誓山盟的话语,揽紧了画棠。
没人知道那时的他,被急成了什么样子、怕成了什么样子。
但现在:此前所有的焦虑、急切、担忧和后怕,都在这一瞬间,烟消云散。
只有暖,满满的暖。
只有甜,无比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