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就在王福踩着碎石冲进去、还什么都没看清的那一刻,一些滚烫的热油,就泼在了他的脸上。
有几滴还溅进了他的眼睛里。
他本能地就想捂脸。
可好死不死的,他忘了自己手上还有油盏。
火苗瞬间就烧到了他的脸上、身上。
而被他失手掉落的油盏、里面的火油又溅在他的衣摆上、鞋面上。
火势瞬间加大。
王福痛得大叫,原地蹦着,就抓向了他身后紧跟着的人。
“灭火、救我!”
他大喊。
那人一时也被骇了个手忙脚乱,脚下后退,拽出王福,就想脱袍帮王福灭火。
而这人,也忘了,里面还有一个画棠。
也就是在此时此刻!
画棠随着被拽出去的王福,闪身而出,手里的碎瓷片,就划过了那人的脖颈。
一划就跑。
不看结果、不执着地再去补刀。
虽然补刀非常重要,但画棠对自己的这一划,很有把握。
对于人体的熟悉程度,让她非常有把握。
而那人看到她,却因为在脱袍、手臂被困住了一息。
也就在这一息,那人只看到画棠的胳膊一挥,他就只觉得自己脖间就是狠狠一痛。
他抬手捂住脖子,不可置信地看着画棠逃跑的背影。他不相信,画棠那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,居然就伤到了自己。
一个念头闪过,他本能地就想去追画棠。
而就在他的手要抓住画棠的那一刻,一道如同暴怒雷霆炸响的声音响起:“尔敢!”
随着这道声音同时出现的,还有一道电光火石一般、飞掠而至的枪影。
歹人瞬间被击中,且被这一枪,生生带飞出去了十几米、深深地被扎进了通道尽头的石壁之中。
脖颈和胸口喷出的鲜血,顿时染红了那还在微微颤动着的枪身。
可见季铭这饱含愤怒和急切的一枪,究竟用出了多大的力道。
季铭投出这一枪后,同样没看结果,而是直接随枪掠上、将画棠一把圈去了身后。
再警惕地看着还在“哇哇”大叫、被烧得满地乱跑的王福。
在王福靠近过来的时候,赶到的季悠,将人又用扇尖给戳开了去。
季悠还好心肠的、怕对方太热了,使劲儿地给火火扇扇子,大力地扇。
见到季悠出现,季铭才转身,握住画棠的双肩,上下打量、心有余悸地道:“还好吗?”
画棠看着这样的季铭,眼里含着水光,微笑点头。
然而,就在她想抱抱季铭的时候,季铭却抓住了她的双手。
画棠:“……”
她现在缩手还来不来得及?
不用她缩,季铭松开了她的手,再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,就冲出了地下暗室。
……
之后,画棠就被“关”在季铭潜邸、离着书房最近的一个院子里,养伤。
季铭也彻底地将所有的公务、都搬回了自己潜邸里的书房。
大清早地去上早朝,上完早朝就回来。
大臣们要是有公务,就来这边找他。
还别说,大臣们挺乐意这么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