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
她在无措了几息之后,看着蜷缩在那儿的苗燕琳,还是跑了过去,想先救人。
无论如何:都得先救人。
可惜……
已无力回天。
苗燕琳已经断了气。
睁着一双充满控诉的大眼睛,带着无尽的不甘和对尘世的眷恋、对这人世间的控诉,断了气。
楚迎月跌坐在地,跌坐在苗燕琳身上流出的血泊里。
全身发抖,颤抖着没有站起来的力气。
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?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她的脑子里,只剩下了一片空白。
……
京兆伊丁焕忠,在得知此案后,没有片刻的犹豫,就将被衙差们当街抓获的楚迎月,给送去了刑部。
刑部一听,也跳脚。立刻就将楚迎月移交给了大理寺。
大理寺左、右二丞一听,直接上报给了他们的正卿大人、秦略。
秦略头再铁,也知道自己审不动刑官大人身边的二品文书,瞪了二丞一眼后,就去找了季铭。
好歹没押着楚迎月去找的,而是秦略自己、先去将此案禀报给了季铭。
季悠正好也在季铭的书房。
不是,是御书房。
季铭现在把潜邸当成了小皇宫。
原本的书房也扩建成了御书房。
听到秦略的禀报,季悠先跃了起来,冲出去,将楚迎月给带了进来。
虽然没人敢给楚迎月上枷锁、镣铐,但也没人敢让楚迎月沐浴更衣。
所以此时楚迎月的双手和身上,依旧血迹斑斑。
楚迎月这次受到的打击,很重。
她知道人性丑恶,也在破案的过程中,见识到了很多的人性。
可被自己的知交好友用生命陷害,她还是接受不能。
从出事到被捕,到现在,她都一个字没能说得出来,嘴唇一直在发颤。
她本就是个心性极擅隐忍之人,重创之下,吐不出一言一语。
直到此刻见到了季悠和季铭。她的眼珠才微微地动了动。
“迎月,你别急,先把事情慢慢地说清楚。咱有过判过、无过自由,只要你说清楚。”
季悠看着这样的楚迎月,着急、但缓慢轻声地安慰道。
楚迎月张了张嘴,还是不知道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。
秦略搬了张椅子过来,放在楚迎月的身后。
季铭不出声,只是站了起来,走到楚迎月的侧前站定。
他不能坐在楚迎月的对面、更不能站在楚迎月的对面,否则,就会带给楚迎月更大的心理压力,更会令其说不出话来。
他们都了解楚迎月。
平时话就少、心事多。
这下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,楚迎月更是极难开口。
季悠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,他把楚迎月按坐在椅子里,再对秦略道:“秦大人,找最好的仵作,先验死者尸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