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吵吵了,听审!”
“……”
堂上。
画海面无表情地看着生气的几人、听着外面的议论。
等了一会儿后,才敲了敲惊堂木,也没回答秦略和丁焕忠。
而是直接再问楚迎月。
“本官问你,你可曾有什么把柄在死者苗燕琳的手中?都说闺蜜、闺蜜,是闺中最能知道彼此秘密的人。你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、从而一见面就将她给杀掉灭口?!”
“大都督!”
楚迎月面对这般无情的、扒了皮般的诘问,气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。
她掐住自己的手心肉,愤怒地道:“下官的闺中蜜友,还有刑官大人和郑侍卫!
不仅与她俩是闺中蜜友,比之苗燕琳还来得更亲切几分。
那照画大都督您的意思来说:下官是不是最先要灭掉的、就是刑官大人和郑侍卫?!
还是她俩得先灭掉下官?!
您这根本就是以关系厚薄、硬栽杀人之动机!照您这么说:岂不是父子、夫妻、儿女之间,都可以随意成立杀人借口?!”
“回答本官的问题:你是否有把柄落在苗燕琳的手中?”
画海面对诘责,眉毛都没多动一根,继续追问。
楚迎月:“……”
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,磨着后槽牙回道:“并无!下官曾是相府嫡女,从小所受家规、世规、礼教甚严。
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。出则要请示、入则要报道。生活单一而枯燥。
走到哪儿、甚至是睡觉,身边都有仆婢跟随,走路说话都怕碰死蚊蚁。
那时候,走过最远的路,就是上寺进香的那段石阶;去过最远的地方、就是回恩寺。
这些女子规范……您不懂、堂上的男子们不懂、堂外观审的女子们也不懂吗?
那是怎样的一种日子,她们不懂吗?”
楚迎月说着,喉间哽痛万分。
她深深喘息了几口气后,再道:“直到有了青山女子书院,下官才多了一个可以走动的地方。
但即便是在那里,除了睡觉的时候只有自己以外,其它的时候,身边也都有同窗、夫子。
下官何来秘密?何来把柄?
下官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,所有的言行,都可以查到。
您要找不到杀人动机、就硬性攀扯的话,下官不服!”
画海听完,终于动了动。
放松撑在双膝上的两条胳膊,看向堂外道:“任何案件,想要成功破获。
第一:要找人犯那么做的理由;
第二:要找人犯做成那件事的条件;
第三:就是证据。
本案中,楚大人的杀人动机,本官找不出来,你们呢?找出来了吗?”
众人皆摇头,不管是堂下的、还是堂外的,皆摇头。
画海等他们反应完,再道:“没有动机,那我们就来问条件。”
说着,他就问向楚迎月:“四月五日,也就是昨日,你都做了些什么?”
楚迎月还在气头上,没好气地就回答:“昨日乃清明,下官为自己的长姐上坟扫墓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