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棠嗯了一声,再看向满脸震惊的邓氏,问她道:“听到了吗?这就是你所谓的局。”
说完,画棠不免有些感慨。
“你还真是有点儿瞧不起本官啊,就用一个陷坑、就用一、两百个乌合之众、就想将本官及身边侍卫一网打尽?你怎么想的?”
“我怎么想的?”
邓氏听到这话,喃喃地重复了一句。
是啊,她到底是怎么想的?
忽而,她出离地愤怒道:“明明是您怎么想的才对!明明您都按照我计划好的、一步步都走到这儿来了,都到门口了,您却死活都不肯进去了!
您在想什么?您知道陷阱就在门槛附近?您究竟是怎么知道的?
您要是知道这一切是个局,从一开始就知道,为什么不拆穿?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来这里?
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、这一切功亏一篑?!”
嚷着嚷着,邓氏哭了出来。
她好气,也好委屈。
从刑官大人出现开始,她就一直在紧张,紧张得不行不行的。
还要强行克制住这份紧张,在刑官大人面前扮戏。
她一直压抑着、忐忑着,看到刑官大人一步步走进自己的陷阱,她又高兴着、得意着。
那心情就像放到空中去的风筝、被风吹得忽上忽下的。
真的很煎熬,非常煎熬。
可到头来……
人家真的一直在看自己演戏……
她好气,好气好气。
感觉就像猴子一样,被人给戏耍着。
“杀人不过头点地,您为何要如此戏耍妾身?”
越想越憋屈,邓氏忍不住吼出了这句话。
给画棠听得挑了挑眼角。
反问道:“不到最后,本官如何能得知你的计划是怎样的?”
邓氏:“……”
她哭得更凶了。
而她此时的眼泪,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。
画棠淡淡地看着面前低伏着的泪人儿,淡淡地道:“你平时应该真的是常来‘慈幼司’的。
但不是你和姚大人刻意强调的那样:对他们很友善、很慈爱。
而是很威严的来的。你是耍威风来的。
‘慈幼司’是姚大人真心想建立的,而你,只是来彰显你县令夫人的威风来的。
所以,丝丝小姑娘很怕你、也很听你的话。
你是故意让她在那个时候、跑出去撞上马车的吧?她说的那些话,是你故意教过她的吧?
你知道她没有被撞死,是因为当时你在马车里、听到她撞的声音并不重。
而且你也叮嘱了她:让她别撞得太重。
事后,姚大人没有验看过她的‘尸体’,因为你了解姚大人,知道他一定不敢看。但自己你肯定是看过了的,你得确保丝丝小姑娘没有死。
所以:这是你犯下的第四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