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清,你喜欢那位画大都督?”一位淡橙色衣裙的姑娘好奇地问道。
清清?
画海的眉毛动了动。
莫非,那位粉蓝色衣裙的姑娘,就是季铭口中的白清清?
画海抿着茶水,看了过去。
白清清,秀婉端庄。两条柳眉如月芽般弯着,一双黑亮的大眼睛,鼻子小而直,嘴唇巧而红。
肌肤莹白如雪,发如墨染。
听到同行姑娘的问话,一朵红云就飞上了白清清娇嫩的面颊。
她微垂下头,有些羞涩,交叠在腹前的十指,也有些不安地绞着绣帕。
但回答得却很勇敢。
“是。那日在人群中、观看他公审人犯,我……我便一心恋慕于他。
他或威严、或温和、或肃穆、或亲切,亦喜亦嗔、肆意随心。
不失武人的豪气、亦有文人的风骨;
不失将军的霸道、亦有文臣的风采;
感觉世间最美好的词、都不足以形容他。
给我的感觉,就是那种……嚣张中带着柔软、狂野中带着温暖,亦文亦武、张驰有度。
非常……非常的迷人。
尤其是他那灿灿一笑,真真令午阳失色、百花羞惭。我……
我从未见过那般英俊、又如此令人着迷的男子。
从那日起,他就烙印在了我的心底。
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。
所以我曾无数次地想过:即使做不了他的妻,能为他的妾或丫环都行,只要能跟在他的身边。
可惜,即便是我愿意为他提壶执蹬,只怕,他也吝啬多看我一眼。唉……”
少女喁喁细数着,神色也从最初的神往、迷恋,转为了黯淡和叹息。
眉间,亦由开阔明朗、转为了轻愁郁云。
淡橙色衣裙的姑娘听罢,也从听得神往,而转为了替友人担忧。
“不管怎么样,有机会见到他的时候,还是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吧?
总好过苦痴一场。刑官大人不是说了吗?女子们要勇敢一点,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。
她会鼓励我们、支持我们的。
你就勇敢地去表达吧?哪怕被拒绝了,最不过伤心一场,从此也便能放下,专心地过好自己的以后了。
怎么也都胜过这般暗地里愁苦,还为没个下文忧虑,白白耽误了曾经、也会错过了将来。”
白清清闻言,再叹息一垢,并没接过这个话茬。
心里则是道:若不能去到那人的身边,此生又有何趣致可言?将来,也再不会有哪位男子、如此牵动自己的心神了。
若是真的就此断了念想,她倒情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。伴着那青灯古佛,去将心里的人儿一遍遍描摩。
也好过将就着去嫁给了别人,令自己郁结、别人烦闷。
想到这儿,白清清问向好友:“云艳,你呢?逛了这许久,你可曾对哪位公子中意?”
赵云艳摇头。
她爽朗地笑了笑道:“我不急。我想趁着现在还有时间,多学习一点儿技艺。
刑官大人可是说了:要我们女子一定要有一技傍身。
新律第四条也说了: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们女子,就得努力挣钱养家,不能让男子一支独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