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树林的尽头,就见到了一条土渠。
渠道约两米宽、一米五左右的深度。
渠水比较湍急,不过也很清澈。
透过渠水,还能看得见渠底的泥沙。没有乱石。
这条渠的整体痕迹也比较新,应该就是这两年间挖出来的,渠边还沿着种上了树木,尚不及画棠的个头儿高。
画棠沿着渠堤走了走,还踮脚踩了踩,嗯,很结实。
又召了小虎在周围都转了转。
小虎没有什么反应。
这说明:罗佩琴至少不是在这儿被人给砍死的。
如果是被人砍死,大量的血迹喷溅,即便是过去了二十日,小虎也能闻得出来。
就像斧子上的血渍,小虎就分辨了出来。
画棠站在渠堤上,看着渠水,很想下去试一试:躺平在水里的话、自然放松的情况下、会被冲出多远。
一米五深的水,淹是淹不死罗佩琴。
但罗佩琴如果被人打晕、或者打死了扔水里,就有可能被冲出去。
不过,没人报说有发现罗佩琴的人、或尸体。
“这条渠通向哪里?”
画棠见卫一带着何传新过来,便问向了何传新。
“通往黄河。”
何传新回答。
画棠的眉毛就挑了挑。
再听何传新道:“这渠水也是自黄河上游引进来的,绕来绕去的也会再回黄河去。
我们县令大人说了,要让这黄河水能为民所用,不然光是堵和防、早早晚晚也出事。
我们洛州比较靠近黄河的上游,还好引一些。魏大人招呼着百姓们、将上游的某一段附近,挖了个大大的积沙池出来。
然后洛州里的各县、都能再从那个积沙池往田里引水。”
画棠听了,杏眼亮了。
再问何传新道:“积沙池,也是蓄水池,那么大的工程量,你们县令是怎么挖出来的?从何时开挖的?”
“从他上任伊始吧?两年多了。田里三年免赋税,县里也没有钱,他就……”
何传新说着说着,捂住了嘴。
画棠看到他这表情,和蔼地安慰他道:“说吧,本官不治你的罪。也不会治魏大人的罪。”
“真的?”
何传新瞪大了眼睛问。
画棠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他。
何传新一拍脑门,就道:“当然是真的。瞧小的这话问的。那小的可就说了。咱们魏大人上任的时候,大人您也知道,地方是乱得不要不要的。做了个官,还要啥啥都没有的。
不过,魏大人在当官前,和小的一样,都参加了起义军。那时打下了两个州以及几十个县。
抢、抢了很多……”
饶是何传新梗直,但说到这些,还是结巴了。
咬了咬牙后才一抹脸继续道:“反正就是抢了那些官、豪商家的。后来,新朝建立了,百姓们看到了希望,起义军就自发解散了。
但魏大人要求他们都交出了大部分抢到的金银,然后魏大人就用那些财宝,去南边、西边……总之是比较太平一些的地方买粮食,再用那些粮食鼓励百姓们挖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