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强带着羊胡子和宗宝,站在我家大门前,没有进来,我也没有喊他们进来的意思。
直接坐在门槛上堵住了进来的路。
(这儿给大家说个有意思的事,西南大部分木房,都会有门槛这个东西,到成人膝盖那么高,后面平房普及,这东西才没有了,有门槛的原因,得怪湘西兄弟业务不广,修门槛是防僵尸,让僵尸跳不进去,至于真假,我也不知道,老辈子都是这么传)
陈灿站在我背后,对之前林常在带着等我的那十来人喊道,“你们他妈的眼瞎啊,还在哪儿站着看?”
我笑着制止了陈灿,“呵呵,别闹,这可是做到柳巷镇清一色的陈大哥,要是比叫人,他分分钟调来几十人上百人,直接把我们给围了。”
陈灿眼睛一横,“二哥,让他叫,老子一枪一个,看他那些狗卵人,直得住几枪(扛得住几枪)。”
我和陈灿一唱一和,完全没把陈强放在眼里。
陈强抬手搓了一下他的锃亮的大光头,冷笑道,“楚二哥如今不一般了啊,手底下的人动不动就要开枪放我,也就是我这两年头脑还清醒。”
“过两年老了,再听到这样的话,估计还以为你楚二哥是从哪个山上下来的土匪,我们黔州还没解放呢!”
我扒拉几口碗里的饭菜,也懒得再唱西洋景给陈强看,淡淡的说道,“你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。”
我和陈强之间,早在之前就闹到了火拼的程度,要是有机会,他肯定办了我,我也肯定会办了他。
温情脉脉的场面话,不需要了。
宗宝面色不善,刚想要说话,我抬起手里的筷子,指着他轻声道。
“我是叫陈强说话,不是喊你说话,你把嘴闭上,要不然你试试,今天你嘴里蹦出一个字来,我就让人砍你一刀。”
羊胡子和文波,都被我办过了,剩下的老狼和宗宝,他们迟早也跑不掉。
我现在端碗的左手,三个指头跟废了没什么区别,全是拜这些狗日的所赐。
他们对我的事,早晚我要加倍还给他们。
宗宝被我这一句话激得脸色涨红,上前几步,就要说话。
但他身边的羊胡子,领教过我的手段,拉住了冲动的宗宝。
陈强也伸出手拦了一下,示意宗宝不要插嘴。
他上前一步,收起脸上的假笑,冷冷看着我。
“楚山河,当时牧野大哥出面调停,条件就是你今后不在柳巷镇出现,你是不是忘记了。”
我使劲扒拉一口饭,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,“哦?然后呢,我今天回来了,你想怎么样。”
陈强面色十分难看,定定的看着我。
陈强啊,当年我从临沧回来,你也是坐在你家门槛上吃饭,我同你讲话,你连正眼都没给我一个。
如今,该轮到我了。
陈强呵呵几声,“好嘛,既然你要回来,那你就回来,但文波被你办成那样,现在吃口饭都费力,你是不是要拿点钱,养着他。”
我把碗里的饭食刨了个干净,十分舒服的打了个嗝。
原来妈妈做的饭,味道还真不一样啊。
我把碗筷放在脚边,坐在门槛上懒洋洋的回道,“哦,拿钱就不用了,你要是不想养给自己卖命的兄弟,好说,没得事。”
“你把人给我,我来养,我屋头有猪圈,镇外头有渔场,多他文波算个哪样事嘛。”
“无非就是多一瓢猪草,多一捧鱼食的事。”
这一句话,直接让陈强嘴角抽搐,脸变得跟要杀人一样。
他阴恻恻的说道,“楚老二,你是真觉得自己如今日不死了?”
我回之冷笑,“呵呵,陈强,我回屋头来半天了,你应该早就晓得我回来了。”
“我想你来之前,已经跟牧野大哥打过电话了,但这种狗屁小事,他不会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