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强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,他并没有回头。
我看着他那光秃秃的脑袋,心中一阵发狠。
从95年出道开始混,陈强就跟压在我头上的一座山一样,喘气都喘不畅快。
是时候把这座山,给搬开了。
陈灿把碎掉的碗收拾干净,我没有留在家里,带上人直奔渔场。
黔州混社会的人,与粤东那边大不一样,二流子之间,几乎没有动辄杀人父母家里人这种格调。
但我也不能留在家里,我身上的纷争太多,不想待在母亲身边,不能尽孝不说,还让她担惊受怕。
林常在是个做正经生意的好手,这段时间中,把渔场经营得有声有色。
规模比之前大了很多,起了好几座房子在渔场周围,看样子是打算按农家乐的形式发展。
我没有过问太多,带着人就在渔场安顿下来。
临沧来的人,身上自带一股匪气,今后应该会有大用。
我把这些人交给陈灿管,而后打了一个电话,挂断电话之后,我起身到渔场周边走走。
我和牛sir联手归来,看似势不可挡,但稍不注意,翻船的就是我们两人。
王建国背后的关系网,牵扯太多,就算最大的那位已经退休,但始终还有许多人在一些重要的位置上。
动他,不会很容易。
牛sir虽说来历惊人,但他老爸和王建国头上那位一样,现在都使不上力。
牛sir的关系网我不了解,但肯定是不如在这里扎根二十多年的王建国。
他回来位置比王建国高,也未必能够轻而易举办了王建国。
而我的境地和牛sir相差不大,牛sir要应对白,我则是要应对陈强在内的众多黑。
陈强做了这么多年大哥,别说县里,就是黔阳这个市区内,都算是有名号的人。
我虽说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,起来得很快,但因为正因为起来太快,根基不稳,面对陈强时,压力也不算小。
况且我要对付的,也不止陈强这一个大哥。
时代在变化,现在的大哥已经不是十来年前,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物了。
他们会联手,垄断各种生意,成为一个利益集团,开始向钱看。
我动陈强,就是动了这个利益集团的利益,他们不对付我才怪。
我看着眼前被风吹起阵阵水波的池塘,自己眉心也忍不住起皱。
既入江湖中,便是薄命客啊!
我何时才能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啊!
……
我回来的第三天,一大早还没睡醒,渔场外面就响起一阵阵喧闹,把我从睡梦中吵醒。
我以为是有人来闹事,也没有多想,正想翻个身继续睡,这种小事陈灿和林常在就能处理好。
但眼刚闭上,就立马睁开。
不对,陈强那种人,不会用这种打不疼我的小手段,但除了陈强,我想不到还有谁,敢来我的渔场闹事。
我起身下床,点了一支烟就往外面走。
前面停着三辆警车,徐队长伸手去推陈灿,想要进来。
但陈灿带着众多人,挡在他们面前,不让他们进来,一时间各种粗话横飞。
我抽了一口烟,轻轻笑了一下。
王建国来了。
见到我出来,站在几个捕快后面的王建国,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。
他拍了拍身前徐队长的肩膀,示意徐队长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