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张申凯的背影,我皱了皱眉,这个张申凯,估计是个比王建国,更加难以对付的人物。
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,那就是真正的神仙,要撤了。
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,对于许牧野那些人来说,估计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。
许牧野此前一直十分自信,到了这种时候,他还能有自信吗?
王建国就算和许牧野没有直接往来,但他帮那么多达官贵人处理过脏事,其中定然有不少,是许牧野他们哪一个派系的。
官府啊,历来就是天底下最复杂的环境。
为官之道,讲究一个水至清则无鱼。
给你十分苛刻的为官规章,悬纪委这把利剑在头顶,但又故意放纵让你以权谋私,待到真要办你那一天,你屁股下面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。
真要按那些条条框框去做,那你不是官,你是科员,是办事员。
哈哈,以上只是一位身在官府的朋友,得闲之时与我瞎扯的,各位朋友莫要当真。
我一个混社会的二流子,哪里知道老爷们是怎么为人处世的。
送走张凯申后,我压下不该有的心思,不去思量王建国开口会带来什么后果。
那些离我太远了,我要做的是,等过个半来月,风波逐渐平息,把王海他们找出来,活剐了他们!
我相信王海不会离开柳巷镇,因为我和陈强徐让,一个还没死。
甚至我连油皮都没有擦破过,他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。
我带着林常在上楼,心中开始盘算,等陈灿他们出来后,把人召集起来,该从什么地方去找王海他们。
林常在见我一直神游天外,也没有打扰我,放下酒瓶子后,开始忙活起来。
市场里面不差吃食,一小会儿功夫,桌子上就摆了几碟小菜,中间煮起了火锅。
火锅的香气,把我拉回神来。
“二哥,一直没让你尝尝我手艺,来,今天打个火锅,你告(试)哈味道。”
我点点头,来到桌子旁边坐下,把酒打开。
“常在啊,我前面那几年可以说是滴酒不沾,这几年遇到的事多了,离我而去的人也多了,偶尔也喝点酒压一下。”
“但从来不喝醉,最近刚好没事,又只有你我两兄弟,今晚就来他个不醉不归。”
我给林常在到了一玻璃缸子,又给自己满上。
林常在眉间阴郁少了几分,端起玻璃缸子,敬了我一下。
“二哥,你莫要想太多,要不是遇见你,我可能这辈子都在街上摸包,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打成残废,沦落到要饭了。”
“二哥,我敬你,你没有对不起我!”
我心中高兴,端起玻璃杯子,和林常在碰了一下。
酒杯相撞,声响清脆。
……
至此经年,我每逢吃火锅喝酒时,总是喜欢在我对面,放一个酒杯,满上。
轻轻一碰,可那声响,我怎么听都不够清脆,都像是那个永远留在1999年初冬深夜男子的呜咽。
如杜鹃啼血,让我肝肠寸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