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花在空中炸开,光彩夺目灿烂,但是转瞬之后,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我想着正和我们这群人一样,在2008年,我们是炸开的状态,光彩夺目。
如今,在开始暗淡了,第一个暗淡的,是戴宗恒。
……
接完戴宗恒老婆的电话后,我脸上没有半点表情,跟木头一样。
我连打电话的心情都没有,只是发了两条短信。
顾雅一条,林嘉豪一条。
随后直接将手机关机,闭眼开始养神。
戴宗恒老婆跟我说的时候,我都怀疑我听错了。
昨天晚上,他们一家人回湘南(原本戴宗恒的生意在遵城那边,但黄瑾残了之后,他主动往怀城靠,其中和黄瑾之间有没有龌龊,我没问,问了就要跟大家长一样给他们调解,不如装作不知道)
之前黄瑾的大部分生意,都被戴宗恒接手过去,黄瑾去了遵城养老。
遵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,就算我有心放权,在这儿的人要有点什么大动作,起码都得问我一声。
没有谁喜欢自己头上多个爹。
所以现在戴宗恒的基本盘,都到了怀城。
我离开黔阳的第二天,戴宗恒也带着老婆孩子上路,但车刚进到怀城地界,就发生了意外。
戴宗恒被枪击了。
现在还在医院,抢救了好几天。
估计人快要不行了。
最要命的是,话里话外,戴宗恒的老婆透露着一个信息,很可能是大振派人枪击戴宗恒的。
现在是2008年,不是1988年,青天白日带人枪击,还是大振枪击戴宗恒?
这几个关键点,让我一阵头晕目眩。
大振早在年初一就回了怀城,我没有打电话给大振确认,到底是不是他。
如果只是听了戴宗恒老婆的话,就打电话去给大振,跟他说这个事,无论我用何种语气,都会让大振不舒服,觉得我不信任他。
他们现在同样不是光杆子一条的小混混,都是手下有生意有自己兄弟的大哥,老板。
对他们该有的尊重,必须得有。
我格外讨厌冬天,尤其是这2008年的冬天……应该说是春天。
不管是因为区青莲死在了这个季节,还是因为这时间频繁出行,让我感到十分不方便。
我赶到湘南的时候,距离戴宗恒老婆打电话给我,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。
进入了城区,道路终于好了一点。
一连几天都在车上度过,我身体都在开始疼了,就跟被人打过一顿一样。
杨君早一步到怀城等我,不知道顾雅通知他后,他是怎么这么快就到的,当时我距离怀城的距离,不比黔阳远多少。
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,带了六部车。
凡事都怕万一,要是万一真是大振枪击戴宗恒,他要是疯起来,连我也一块给毙了怎么办。
我没那个把握,觉得大振对我死心塌地真感情,一辈子认我做大哥。
也不可能拿自己小命,去赌他胡宗振的良心。
杨君接到我之后,我还没上他那边的车,他就递给我一个东西。
“二哥,非常时期,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皮包,里面有一把手枪,经过上次的教训后,他现在变聪明了,还多了三个弹匣。
总有人得做脏事,比如某某大哥手下第一战将,第一打手之类的称呼,杨君现在就差不多,是我手下的第一打手。
我一边拉上包的拉链,一边轻轻说道,“事情还没出结果呢,你搞得这么紧张做什么。”
杨君嘿嘿一笑,“二哥,这事情是什么结果,不是你说了算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