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双腿都有些发软了,我真的,我真的想要大振和戴宗恒活。
但以前这个张公子,那张早已经不复清秀,有着皱纹的脸,让我感到了无力。
我不能让大振他们活。
我以为最后渔翁得利的不过是闻三爷,把湘南那些虽然挣钱,但却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拿了过去。
但真正在这后面推动这件事的,是张公子。
他一个轻描淡写的举动,就逼得我自己洗自己的底。
张公子走过来,一把拖住我,不让双腿发软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山河,你以后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,是山河集团的楚总,你是部活着的奋斗史,是从小镇走出来的成功企业家,你将是杰出青年代表,是人大代表,是某些协会的会员,是商会的骨干……”
“怎么能够有活人,现身说法,讲述你不堪的过去,讲述你身上的污点呢,对吧。”
张公子的手搭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几乎是半点力气都没有,完全被他托住。
张公子的手很有力,他的脸离我很近,目光灼灼。
“山河,你这是怎么了,这么多年,你就算没亲手杀人,但你教唆,指使,间接弄死的人还少吗,现在不过是死两个人,你在害怕吗?”
我哆嗦着嘴唇,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。
张公子硬生生把我拉起来,让我站直。
“山河,登高临顶,不就是你这些年一直想要的吗,现在你这是怎么了?”
我长出一口气,没有回答张公子后面这些话,而是固执的问道。
“张公子,大振和戴宗恒,能让他们活吗?”
张公子没有回答,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我,半天不说话。
良久,我才颤抖着拿出一支烟,放在口中吸了起来。
“张公子,真的,我不想我身边有任何人死了,我想要他们活着。”
张公子从鼻子当中冷哼出声,“优柔寡断,你现在怎么成了一个妇人形。”
我闷闷的抽了一口烟,苦笑一声。
“张公子,你说得很对,我害怕了,我没有那么高的志向,不想……”
张公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话,“楚山河,你不是害怕,你是觉得你没有希望,但凡给你换个身份,你有一官半职的官身在,你这时候比谁都疯狂。”
“权力,男人最好的春药。”
“你之所以觉得害怕,只是想着你没有机会染指权力。”
我不想和张公子在这个问题上纠缠,因为我这时候,只希望张公子跟我那天晚上一样。
赶紧打个电话,叫许刘闯回来。
可惜,张公子好像完全不在意,即将处理掉的两条人命一样。
他甩了甩手,此时已经完全适应了冬天屋子外面的温度。
“山河,你准备一下,今年我打算为你走动走动,推你上人大代表。”
“以后你不会被捕快抓了,要抓你,需要很多手续和批准,给你多一张保命符。”
去你妈的保命符,你要推着我和你一起使劲干的事,人大人小,就是卵大都保不住我。
我比谁都知道,张公子现在死命推我,终究有一天,是需要我剥皮抽筋来还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