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总觉得我对张公子的猜想,会在一些瞬间出现我难以预料的出入。
就跟那个段子中,农民畅想皇帝用黄金出头刨地一样,我也总觉得张公子的衣食住行,跟普通人绝对不一样。
张公子见我端着茶杯不说话,看着我笑了一下,“怎么,喝不习惯,你习惯喝什么,下次我给你备着,都说你不喜欢喝酒喜欢喝茶,不应该挑才对。”
我放下杯子,轻轻摇头,“倒不是茶喝得不习惯,你现在太把我当人了,我不习惯。”
张公子一愣,没想到我会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一般。
狐疑的看着我,“贱皮子?”
张公子现在的态度很轻松,与我之间的交谈,变得跟普通朋友一样,十分自然。
他又进步了。
这种态度,比之前那虚情假意,十分浮夸的样子,让人好接受得多。
在这种拉拉扯扯当中,我居然都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。
张公子不把我当狗,不敲打敲打我,我还对他感恩戴德起来了。
我呵呵一笑,“确实,我是个贱人。”
开场白也就止步于此,接下来说到了正事。
“你去滇南这一趟,顺利吗?”
我摇摇头,“岂止是不顺利啊,张公子,你能实话跟我说,你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吗?”
张公子手里拿着两个文件袋,还有一个文件夹,将这三件东西一起翻看。
随着我这句话,他翻看的动作停了一下,“山河,我说我不知道,你信吗?”
我信你妈。
“山河,你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斗争啊,这是派系之间的斗争,别说你,就是我在这两边的斗法来来回回中,也最多算是颗大点的棋子。”
我脖子下沉,伸着脑袋看向张公子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说我从棋子成为了下棋人,然后你再说你自己最多,最多算颗大点的棋子,你这是在跟我闹呢。
好坏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。
“张公子,那位奉神仙,因为我和你的关系过深,见都不愿意见我。”
“你和我不一样,我接触的都是些二流子接触的,不是砍人就是被砍,你难道不能从他的态度,猜出个一二来吗?”
张公子重重的将手里的文件袋,压在桌子上,冷哼道,“他们以为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殊不知等到出结果那天,清算早晚会清算到他们身上。”
张公子这是避重就轻,还有,要出什么样的结果,才能清算到这样的封疆大吏。
我心中积压这么多年的郁闷,在此刻有些憋不住了,目光直直的看着张公子。
“张公子,我这些年不知不觉也好,还是你刻意为之也罢,我现在身上是你的标签,扔都扔不掉那种。”
“我也知道,你早晚有天要给我惹来泼天大祸,但现在咱们能不能打哑谜了,你爽快一点,直接告诉我,你和牛sir是那两个阵营。”
张公子没有因为我这番话生气,他看着我良久,还是跟我打了两个哑谜。
第一个哑谜说的是他自己所在的派系,这里一嘴不提。
第二个哑谜,说的是牛sir前不久去见了谁,张公子的这个哑谜,算是神来之笔。
他拿起之前被压在桌子上的文件袋,一遍把玩,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。
“这是我准备跟你说的事,不过这文件袋也太不厚了一点吧,山河,不厚,你知道什么叫不厚吗?”
我只是看了张公子一眼,心中有了一个答案。
“张公子,这话就到这儿吧。”
张公子露出了然的神色来,轻轻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