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再说半句劝牛sir的话,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鱼线。
牛sir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抽烟,他的烟瘾,越来越大了,和我前些年差不多的样子。
我心中算了一下,马上就是2009年,真正的结果出现,该就是在这一两年当中。
兹事体大,不可能在最后一两年,才临时决定出结果来。
“老牛,我这几年可能都蜗在柳巷镇里头,你有空随时来找我钓鱼。当然,只是钓鱼,其他的事情,我应该帮不上忙了。”
牛sir看样子,是准备忤逆他老子,继续留下来了。
既然这样,那我还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。
牛sir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,“你的张公子在你身上琢磨了这么久,会把你填在柳巷镇这个山旮旯里面不管你,让你一点作用都不发挥出来?”
我皱了一下眉头,好好的提这个干嘛,多少有些晦气。
你牛sir难受,我就得必须跟着难受呗。
我扫了牛sir一眼,一句话也没说。
牛sir点了第三支烟,“我的位置动了动。”
我嗯了一声,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,“怎么,直接顺位第一了吗?”
牛sir呵呵一笑,没理会我话中的阴阳怪气,淡淡说道,“没有,去了政法部门过渡,或许下次来找你钓鱼,我还真是顺位第一的副厅长。”
我长出一口气,权力和金钱,都是让人上瘾的东西,能劝解他人离这东西远点的人,不都是体验过其中滋味,最后又没能紧紧握在手中的人吗。
没什么好说的,我和牛sir一样,都是欲望海中的鱼儿。
“牛sir,那孩子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下。”
我口中的那个孩子,是当年柳巷镇寡妇的儿子,也是牛sir和我这一生纠缠的起点。
我悄然改变了称呼,没有再喊他老牛。
牛sir眉头一挑,我之前再怎么阴阳他,他都没有生气,但此时脸上有了一抹怒意。
“老二,我不会败,我会青云直上。”
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,“有备无患,我准备安排顾雅和两个孩子出国,你那孩子,我可以一起送走。”
牛sir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我。
我握紧手中的鱼竿,不去看牛sir的脸色。
“西南形势大好,还有北边,这种我不觉得我们会输。”
我轻轻点头,“好,我这种立场,不可能祝你梦想成真,我只能希望你安然无恙。”
穿着一身行政夹克,没有制服的牛sir猛然站起身,深深看了我一眼。
“老二,人与人之间,很多关系有一个瞬间就够了,但我们之间算得上是相扶相持十好几年,我今天来,是想最后问一遍,你愿意站在我这边吗。”
我拿着鱼竿的手一抖。
牛sir说他去往政法部门过渡,实际上应该是,他要开始真正走动,为山城那位影响黔州了才对。
是他走的是不归路,还是我走的是不归路。
我放下鱼竿,同样站起身来,对着牛sir摇摇头,“我的结局,其实张公子早就给我安排好了,我有关朦朦胧胧的感应,所以我那边都不站。”
“或者说,我只能站在张公子这一边。”
牛sir看着我,神情复杂,良久,他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山河,有人要对付你了,当然不是我,你可以不站队,但宋岩要留下来,和你一起做柳巷镇这个项目,其他的我会帮你解决。“”
我朝着牛sir的背影大声说道,“牛sir,其实我想问问,为什么你们也看重柳巷镇和试点工程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