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儿也不复杂,每天早上泡壶清心茶去宫里坐着,隔一个时辰过去问问就是了。
也不耽误修道。
小皇帝现在看见景王就条件反射的去抓奏折,以表示自己真的在好好上班。
另外是尚在长安的几位明政殿辅臣和他的小伙伴萧君佐。
高无咎、许墨林、萧尧臣一个比一个晚下班,御史台、大理寺和尚书省的曹房经常整夜亮着灯火。
就连魏铁衣都卷了起来,隔三差五往高新盟、铁厂和矿山跑,偶尔也跟夜香会的姑娘们混在一起。
说什么必须练出大秦最强的禁军,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保护皇上安全。
他的小伙伴萧君佐作为他最为信赖仗的人,一边管着矿山、高新盟的事儿,一边还要替他分析奏折,分担杂务。
才几个月,他瘦了一大圈,越发的像一根劲竹,可明明他过了年才十四岁,刚刚能算个大人而已。
小皇帝看着他们就心虚,那种感觉比被景王追着唠叨还难受,他觉得自己不更努力一点,就不配做这个皇帝。
而且太后她们三个鞍马劳顿的出长安也不是为了游玩。
“唉……”
小皇帝叹了口气,有点惆怅的看向油灯。
他觉得人长大真的是一瞬间的,有些事情看书不能明白,听别人讲不能明白,想象也不能明白。
但当事情真的一下子压在肩膀上的时候,不用谁教,一下子就全明白了。
比如,治国之难。
不努力,真的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天与地,云与泥。
“皇上,您该睡了。”全忠进屋站了好一会儿,一直等到小皇帝这口气叹出来,才开口说话。
“睡也睡不了多久,你去把毯子拿来,朕就在这里眯一会儿,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呢。”小皇帝淡淡说道。
全忠没动:“皇上,什么事儿能比您的身子骨还重要啊。赶紧睡吧,一会儿精神不好惹得神佛不悦便不好了。那些低末小官,您若是不想见,不见就是,何必……”
啪——
小皇帝一把将笔拍在了案几上:“前朝之事是你个内侍该说的吗?还不想见就不见,你以为天下官员跟你一样是朕的奴才啊!”
全忠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:“奴才该死,奴才说错话了,但……但奴才真是心疼皇上的身体啊!”
小皇帝看了他一会儿:“算了,如今正是天下大变之时。朕刚刚亲政,该与群臣齐心协力。那些地方官好多是从偏远地方来的,这正是朕了解大秦的好机会。你不懂这些,不要吓说,要是被太后和太傅听见,朕也保不了你。”
“是,奴才省得,奴才只跟皇上您一人说。这太后也真是的,明目张胆跟个野男人跑出宫去,那些外臣竟然……”
“嘶——”
小皇帝闭着眼睛,长长吸了口气,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脑子似乎有点毛病呢?刚跟他说不要胡说,他就开始胡说。
难不成是因为被银湖姑姑砸的那一下?
想到银湖那一下,小皇帝刚腾起来的火又降了几分,变成了无奈。
“算了算了,朕不需要人伺候了。你赶紧出去吧。明儿个也不用你当值,放几天假,去太医院好好检查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