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文轩毫无征兆的一巴掌,直接把金良才打懵了,他做梦也没想到,在一众官差面前,对方居然还敢肆无忌惮地出手。
过了几秒钟,金良才终于回过神来,他生怕郑文轩继续出手,连忙捂着脸颊躲回了金思源身后。
“爹,他噶我!”
除了缺少一对硕大的招风耳,金良才如今活脱脱顶着个猪头,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眼见儿子被打,金思源顿时气得直哆嗦,他指着郑文轩怒不可遏地质问道:
“小子,你竟敢打人?”
“小小纨绔,仗势欺人,打了又如何?”
郑文轩毫不客气地回敬道,显然根本就没把金思源放在眼里。
“你...”
金思源一时语塞,满腔怒火却拿郑文轩没什么办法,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身求助顾长虹:
“顾大人,此子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,居然无视我大周律法,在光天化日之下,当着您的面出手伤人,烦请您出手将其擒下,金某必有重谢。”
顾长虹闻言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,心里恨不得一掌拍死金思源这个蠢货。
你个老匹夫,当着钦差的面公然进行贿赂,你是真嫌命长啊,想死自己去,别拉着我!
恰好此时郑文轩投来玩味的目光,顾长虹当即面容一肃沉声道:
“金员外,怎么看都是你儿子先挑衅的吧,这位公子出手教训一下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金思源万万没想到顾长虹居然会替郑文轩说话,他以为是人太多顾长虹拉不下脸来动手,急忙补充道:
“大人,就算刚才是犬子不对,可此子强闯我金家画舫,打伤护院,劫持船只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还望大人替我金家做主啊。”
此时此刻,顾长虹是头疼至极,郑文轩的身份他心知肚明,怎么可能会去抢什么画舫,其中必有猫腻。
而且从一开始的情况判断,郑文轩并没有要深究的打算,若不是被他们给围住,想必如今已经离开了。
可现在面临金家的穷追猛打,想要息事宁人已经不可能了,他能做的只有不偏不倚地查明真相,争取给郑文轩留个好印象。
于是,顾长虹清了清嗓子,颇具威严地问道:
“公子,吾乃镇武司千户顾长虹,面对金家的控告,你可有话要说?”
顾长虹表现出的态度,正是郑文轩想要的,他微微抱拳,不卑不亢地回道:
“我与同伴游湖泛舟,并未招惹到金少爷,是他毫无理由地撞碎了我们的画舫,迫于无奈我带着同伴登上了金家的画舫,
之后金少爷不仅没有半分悔意,还对我的同伴恶语相向,我这才出手教训了他们,若不是我有几分本事,现在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。”
“你...你福说!”
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来,金良才立刻辩解道。
“呵呵,我胡说?大人若是不信,可以询问那边的老丈,他就是被撞画舫的主人,孰真孰假,一问便知!”
郑文轩也不啰嗦,直接抬手指向给他撑船的老者。
捕快的包围圈之外,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,撑船的老者也在其中。
猛然间见到郑文轩指向自己,老者心中咯噔一下,下意识地就想要躲避,他的赔偿已经拿到了,没必要去趟浑水得罪金家。
可他转念一想,郑文轩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,还曾想替他讨个公道,他若是一走了之,岂不是恩将仇报?
犹豫片刻,老者终是抵不过良心的谴责,深吸一口气后,毅然决然地走到了顾长虹身前。
“老人家,你不要害怕,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就好,本官替你做主。”
顾长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些,生怕吓到老者。
“好!”
老者应了一声,刚要开口,就听见一旁的金思源沉声道:
“老丈,你可要想好再说,千万别冤枉了好人!”
金思源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,他儿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,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,他现在只希望能堵住老者的嘴,事情才能有转机。
金思源话中的威胁之意,老者自然听得出来,不过也正是金思源的威胁,彻底点燃了老者心中的怒火。
好你个金家,真是欺人太甚!
明明是你们的错,还要老子忍气吞声,大不了老子不在月漪湖上混了,回乡下种地去,你能奈我何?
“启禀大人,这位公子所言完全属实,金少爷无缘无故地撞碎了小老儿的画舫,要不是公子出手相救,小老儿恐怕已经没命了,
而且金少爷出言侮辱那位小姐,小老儿也听到了,公子只不过小小惩戒了一下金少爷,金少爷就让护院们手持兵器围攻公子。”
老者说到这里,直接跪倒在地,紧接着继续义愤填膺道:
“金少爷已经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了,他撞翻别人的画舫之后,以落水者的狼狈模样为乐,之后再用金家的势力让他们忍气吞声,自认倒霉,
小老儿今天算是豁出去了,还请大人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!”
此话一出,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,不少被金良才欺负过的船家也开始附和:
“我就被这个混蛋给撞过,之后他还威胁我,让我不许声张!”
“对,我也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