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京的人还不知道祁连关被破一事,今日的朝堂,朝臣针对到底是投降,还是跟对方打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臣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,有损我北朝大国气度,我们缺粮,对方也一定缺粮,打还有赢的胜算,不打就只能被对方耗死。”
“要怎么打?你两嘴一张就知道打,可现在城中那些贱民受人蛊惑生乱,好不容易才镇压下去,你现在就光说打,到时候将这些镇守的兵丁遣走之后,这些贱民又开始生乱,到时又该如何?要让何人保护我的安全?”
“不同意打,难道你们是要向这牧鸡司晨的妇人投降吗!尔等饱读圣贤书,如今竟然这张脸皮都不要了吗?”
小皇帝看着下面大臣们的争吵,看得津津有味。一旁的宋修只觉得头痛,脑海里像一万只鸭子在吵架一样。
“好了,不要吵了,大家举手表决,到底是投降还是跟对方打!”最后是宋修一锤定音。
武将与北朝的老臣都站在了打这一方,而朝堂上所有世家子弟都站在了投降的一方,然而如今北朝的朝堂上一大半都是世家子弟。
老臣们眼含痛心的看着这些世家子弟,他们从不会为朝廷考虑,所谋求的不过是自身家族的利益。
他们这些老臣辛苦维护的东西,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笑话。
这些世家子弟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些老臣谴责的目光,他们撇撇嘴,颇有些不以为意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底蕴可不是眼前这些眼皮子浅的人能看透的。
只要这些东西还在,他们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,他们只要潜伏起来,暗中等待机会,这月朝就会如同北朝一般成为他们的踏脚石,手中物。
“不好了!月朝大军打进来了!”大家还在为打不打一事争论不休,突然宫中的侍卫跌跌撞撞前来禀报。
“什么?”宋修惊的从龙椅上站起来,走下龙椅的高台,走到侍卫面前,一双眼睛瞪大了盯着侍卫的脸。
“什么叫月朝的大军攻进来了!祁连关没有挡住他们吗!七座城池也没有挡住他们吗!”宋修连声三问,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,明明不是这样的,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,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,成为北朝的新皇,届时,,再出兵攻打月朝,夺回属于他的东西,这些他都算计好了,可偏偏要发生那么多意外,好好的,百姓忽然暴动,逼得他不得不调回祁连关的兵,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,敌人的大军已经打进西京,这让他如何接受!
传话的侍卫,被神情扭曲的宋修吓得往后退了几步,一颗心跳的极快,“回大人,月朝的大军确实已经攻打进来,现在在城外三十里处休整。”
宋修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神情,他们在这里商议如何对付别人,人家却已经悄无声息打了进来,无形中周围好像出现无数嘲笑的声音,嘲笑他们在做无用功,嘲笑他们即将成为丧家之犬。
定了定心神,宋修再次开口问道,“对方来了多少人?”
“不知!”
“再去探!”宋修用了生平最大的声音吼出这句话。
看着侍卫被吼的屁滚尿流的离开,宋修回头,阴沉的目光扫过大殿上的每一个人。
“大家现在也听到了,月朝的大军已经打进来,大家如今可要好好想想,该如何投降,才会赢得更大的利益。”宋修心中有了别的想法,但开口还是让大家商议投降一事。
“还有这七个城池无声无息失守的事情,我觉得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,这七个城池当初是你们要求划分给你们管理,可你们就是这样管理的吗!”
“该不会是你们已经背着我们大家里通外敌,将七个城池拱手相让了吧!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我可听说那月朝的皇帝是个心狠手辣之人,你们确定你们的投奔对于她来说有用吗?”
这些世家子弟不容宋修诋毁,反驳道,“宋大人没有证据,请你不要妄自揣测我等对北朝的忠心,百姓内乱,受灾严重的可是我们这些世族,你们这些人可是丝毫未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