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消收起手机,对四名记者说:“刚才那母女怎么被送上救护车的,我亲眼所见,如果你们敢乱写,我不介意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被曝光在大众面前的感受。”
紧接着,她又扫了一眼他们胸前的工作牌,笑着点点头,态度极其友好:“你们各自所在的报社我记住了,希望将来能看到你们为弱者伸张正义。”
对于这些人,不让他们知道厉害,真的什么都敢写。
几个记者这下怕了,没想到遇到个硬茬儿,捂着工作牌,灰溜溜地跑了。
周围有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,景消从容转身对他们道:“各位,我只是一个普通人,大家看热闹可以,请不要随意上传到网络,谢谢。”
有人说着不会,有人笑着没说话,也有不少人交头接耳,不知道说了什么。
景消朝他们笑了笑,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。
到中心医院时,正碰见刚下车的迟屹笙,两人有所避讳,只眼神交流了一下,一前一后进了住院楼。
女人贫血严重,加上伤心过度,这才导致脸色很差,但真正导致她晕倒的原因,是医院检查出女人患了脑瘤,但好在是良性。
什继工作人员替女人交了费用,把她安置在普通病房,想不想治疗,要等其醒后看她的意见。
迟屹笙亲自慰问事故工人的家属,态度也是极为诚恳了。
看见小女孩和宵宵差不多大,心中也生出怜悯。
景消没有去病房,而是到消化科找了夏苏皖,她刚入职。
夏苏皖查房刚出来,就看见景消在护士站,她赶紧快步走来,“消消。”
景消闻声回头:“忙吗?没打扰你吧?”
“刚查完房,不忙。”夏苏皖拉她到一间休息室,给她倒了一杯水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有事到医院,顺便来看看你。”景消接过水杯,问:“怎么样?刚来,工作很多吧?”
夏苏皖随手翻看着病历,回道:“还好,只是接触的病人多,看那么多人因为医不起,拖着一身病离开医院,看着有点心酸。”
景消也轻叹:“医生所见的都是世间疾苦,能做的也只能是尽力救治。”
“只可惜我能力有限,病痛却顽固,有点不甘心。”夏苏皖皱着眉。
景消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,“医者已经很伟大了,别逼自己太紧。”
“要是所有患者家属像你这样想就好了。”夏苏皖放下病历,双手插进白大褂。
“怎么?有医闹?”景消问。
夏苏皖点头,“上班第一天,被我遇上了,胰腺癌晚期,家属不愿意相信,非要说我们误诊,在护士站骂了好久,住了几天院,突然说不治了。”
景消沉默不语,四十岁癌症晚期,确实难以接受。
这时有护士进来,景消对夏苏皖道:“那你忙,我先走了。”
放水杯时,余光无意瞥见了手边摊开的病历,景消一愣,患者和什继出意外的工人姓名年纪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