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屹笙直接放下吹风机,走到她跟前,“我喝了这么多酒都能忍住,你还怕我清醒的时候失控吗?”
景消仰头看他,碎发遮住他的眉,显得他整个人柔了很多,深邃的眼眸染上一丝不舍。
“别走,好吗?”他声音很低,像是在撒娇。
景消听得耳根痒,她什么也没说,调转方向朝衣帽间走。
“你干什么?”迟屹笙跟在她身后。
景消脚下不停,回他:“拿被子。”
迟屹笙顿时扬起唇角,快步回到卫生间吹头发,等吹干头发,洗漱完出来时,景消已经睡下了。
她裹着被子睡在左边,右边留出了很大一片位置给迟屹笙,左边距离床沿约莫只有一扎宽。
“你不怕滚下床?”迟屹笙走过去问。
景消没睁眼,“有地毯。”
摔不疼。
迟屹笙在床边站了几秒,没再劝她往里睡,转而伸手关掉灯。
周遭一黑,景消没由来地紧张,房间突然多了个男人,当真是不自在。
何曾想有一天在自己家也能这么别扭,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欸,也不知道将来真的结婚了,会不会还有这种奇怪的感觉。
心里想着,察觉右边慢慢陷下去,腰上忽然一紧,她瞬间屏住呼吸,接着就感觉一道力量隔着被子将她搂向床中央。
耳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,以及男人低沉的声音:“我又不吃你,躲那么远干什么。”
她没睁眼,也没回答,她不确定迟屹笙是不是在看她,但能感觉到他离得很近,因为她能听见他轻缓的呼吸声。
良久,额角被人轻吻一下,迟屹笙附在她耳边,低声说:“晚安。”
随后,男人的气息渐渐远了,搂在她身上的手臂也撤开了。
景消始终闭着眼,直到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,她才悄悄睁开眼,缓缓朝右边转头。
房间很暗,迟屹笙似乎是平躺着,她看不清他的脸,只能隐隐看见他的轮廓。
她盯着他看了很久,后来景消觉得有点像监视,有点好笑。
想这想那,很快浓浓的困意袭来,她实在熬不住,慢慢入睡。
原本以为自己会担心得一整晚睡不好,没想到一觉睡到隔天七点。
平时景消到六点就醒,除非熬夜,不然到点都不用闹钟,自己就醒了。
她动了一下,立马发现身上缠了个人,而且感觉很不对劲。
她穿的真丝睡衣,仅隔这么薄的布料,她感觉到,这人光溜溜的!
一转头,迟屹笙那张俊脸近在咫尺,呼吸轻打在她的脸上。
她没动,安静看着他的睡颜,真养眼。
他的睫毛略微颤动了一下,缓缓睁开眼睛,睡眼朦胧与她对视,几秒过后,他扯动唇角拉开一个笑容。
景消一眨不眨盯着他,他的眼眸还蒙着一层晨起的迷茫,在他凑近想蹭一下她的头发时,景消轻声开口。
“起开。”
迟屹笙表情一滞,懵懂的眼神更加茫然,景消用没被抱住的一只手掀起被子。
床上,景消平躺,迟屹笙胳膊腿儿并用搭在她身上,两人在一个被窝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