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像一把刀子,仿佛能将人活剐,任逸伦却很喜欢她的这个眼神,不,是很爱。
“那你告诉我,你为什么能这么维护他?本就不该存在的一个人,所有人都讨厌的人,为什么你要爱他?”
他的声音柔了,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感。
景消完全不理会,活了二十多年,任逸伦真的是她遇见过最恶劣的人,跟他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浑身不适。
见景消始终不搭理,任逸伦改了策略,说道:“你告诉我,我就放开你。”
景消闻言眼眸微动,看着他说: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任逸伦沉默了一下,向后退了一步,松开她一只胳膊,另一只手仍然抓着她的右手腕,而且抓得很紧。
景消后撤一步尽量跟他远离,寥寥数字:“因为孩子无辜。”
话落,她面无表情看向他:“可以放开我了吗?”
任逸伦毫无所动,目光紧锁在景消的脸上,笑道:“原来人真的可以因为一句话喜欢上一个人。”
本以为这人吃软不吃硬,没想到这个男人软硬不吃,为了自己的需求,他可以言而无信,也可以不择手段。
景消耐心耗尽,眉头死死蹙在一起,“我让你放开!”
他始终没有动作,唯有那束复杂的目光,紧盯着景消的眼睛。
景消暗暗捏紧了拳头,随时准备动手打他,然后逃脱。
她感觉到任逸伦捏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,预料到他想要拉她时,景消迅速抬起拳头。
就在她准备给他一拳时,突然一只手搭在任逸伦的肩上,快速将他掰向一方,随即一只拳头毫不犹豫挥向他的脸。
挨了重重一拳,任逸伦的眼镜飞了出去,落在池塘里,身体也失去重心,他手上一松懈,景消趁机挣脱。
获得自由,她侧头一看,就见迟屹笙刚稳住身子,满目狠戾,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。
景消三两步跑到迟屹笙身边,紧紧抓住他的胳膊。
迟屹笙反手搂住景消,将她护在身后,对靠在拱桥栏杆的任逸伦道:“我警告你,景消是我的人,你再敢动她,我让你得不到迟家的一分一毫。”
任逸伦抬手蹭掉嘴角的血,抬头看向迟屹笙,笑道:“是吗?那你最好把她时刻带在身边,不然难保我什么时候想见她了,就去找她。”
这是对迟屹笙的挑衅,景消没想到任逸伦竟然会当面对迟屹笙说这样的话。
迟屹笙怒火已达极点,他上前揪住任逸伦的衣领,眼看拳头就要再次落下,景消一把抓住他高抬的手。
“别打,不能打。”她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宴会,别在今天动手。”
迟屹笙的理智被牵回,他用力推开任逸伦,理了理衣袖,沉声道:“凡事问问自己,够资格吗?”
说罢,他转身搂着景消离开。
看着那远去的两个身影,任逸伦咬着后牙,抬手整理好衣领,眼底的不甘心愈演愈烈。
同样是流着迟家的血,凭什么迟屹笙是天之骄子,而他就是别人口中私生子的孩子。
纵使已经隔了两代,他依旧扔不掉这个头衔。
他最恨迟屹笙总是高高在上,站在至高点告诉他,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能拥有的,他最讨厌被人低看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