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她带迟屹笙去过景家,景耀山隔三差五会打电话给她,关怀她的近况,也会顺带问问择霖怎么样。
她有点意外,却不太相信他出自真心。
毕竟,她的男朋友是迟屹笙。
踏出小区门时整好六点十分,景消看见迟屹笙的车停在路边。
他如往常一样,穿着一身笔直的墨色西装,直挺地站在车子旁边,怀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。
“那是叔叔!”择霖先欢快地叫了一声。
从他们自小区往外走的时候,迟屹笙就看见他们,目光从未离开过。
听见择霖的欢笑声音,他唇角拉开一个弧度,迈步迎上他们。
之前收到的花,景消都把它们插在花瓶,放在客厅里,客厅放不下,就放在卧室,以至于择霖走哪都看见玫瑰花。
此刻,他又笑着说:“叔叔,我们家已经没有花瓶可以养花了。”
迟屹笙浅笑将花递给景消,待景消接过以后,他抱起择霖笑道:“乖儿子,叫声爸爸听听。”
择霖刚还笑着,听见这话,有点不好意思,“不要。”
迟屹笙也不恼,笑着替他整理校服领带,兀自说:“老爸家有的是花瓶,以后想插多少都没问题。”
择霖呵呵笑着,但依旧没改口,“叔叔,我以后再叫你爸爸行吗?”
“行。”迟屹笙没问其原由,尊重他的想法,说道:“你想什么时候叫都成,还叫我哥们儿也行。”
择霖笑得更开心,他抬手小心地抚了一下迟屹笙的西装领,拿起小拳头说:“好哥们儿,那我就把妈妈交给你了。”
迟屹笙笑着握拳跟他对碰,和那天两人达成一致让着景消和宵宵时一样,再次达成共识。
“谢谢哥们儿的信任。”他道。
景消在一旁看了良久,从昨晚直至刚才还存在的紧张,在看到这一幕时,慢慢消减。
轻松的氛围让她不禁笑了一下,余光瞥见远处霍谏站在路边车旁,正看着这边。
她朝霍谏招招手示意他过来,待霍谏走近,她道:“今后择霖的上下学,就不用你负责,你就跟着我吧。”
霍谏从老家回来也就两个星期,前段时间还萎靡不振,经过景消的开导,总算是有点精神了。
他微微颔首回道:“好。”
景消跟他提过迟屹笙,也说过她和迟屹笙的关系,回应了景消后,他便看向迟屹笙,“迟先生好。”
迟屹笙听景消偶尔讲过这小子,他对霍谏的印象还算不错,他轻轻点头道:“这段时间辛苦你接送择霖。”
霍谏稍微牵动唇角,“消姐对我有知遇之恩,应该的。”
迟屹笙最欣赏知恩图报的人,他道:“她看重你,你今后就尽心跟着她,咱们都是自己人,不会少了你的益处。”
能被迟屹笙当自己人,不说是祖坟冒青烟,但绝对是天降幸运。
经历了丧母,霍谏突然内敛了许多,听到迟屹笙的话,略微诧异了一下,随后镇静道:“谢谢迟先生的赏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