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总啊,我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呀!”张师傅手都在抖。
景消刚还好脾气的模样,听他这话,脸色也沉了下来,“我给你钱让你运输,运输不当导致仪器损坏,你还想让我打落牙齿自己吞下吗?”
苏印忱附和:“这件事责任在你不在我们,我们尽大可能减轻你的赔偿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张师傅急得直叹气,苏印忱又说:“现在我们私下商量,你如果不肯,那我们只能报警解决,到时候你该有的赔偿,一分都少不了。”
别看苏印忱表面不爱说话的样子,做起事来还是很果断的,狠话也是张口就来。
张师傅无奈,只能转身往自己的小货车走。
苏印忱叫上几个员工,把车里破烂的仪器搬下来,集中放进一间小仓库。
张师傅临走前又想请景消宽恕一点,谁料景消铁面无情,“我也是掏空腰包开公司,你让我还没赚就亏了,我又上哪儿去哭诉?”
工厂好些员工站在不远处看热闹,顺便摸清老板的脾性。
这下看出来了,苏印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,旁边那位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。
张师傅不再说话,开车离开了,他走了以后,周围的员工才悻悻散去。
这些员工是曾经厂里的旧人,听说这个加工厂也有五六年了,景消寻思他们也算是有一定资历,便留了下来,省得她再重新招人。
今天她是第二次来,瞧得出来,这些人很散漫。
景消转头对苏印忱道:“走吧,咱们也去吃饭。”
苏印忱点头,跟她往外走的同时,出声说:“我有一个同学是做珠宝设计的,听说你要开公司,也想过来。”
“你学管理的,怎么会有设计的同学?”景消问。
苏印忱解释:“高中同学,关系不错,一直有联系,她在校成绩很好,获得过许多奖项,毕业设计还评了优。”
“这么优秀?”景消笑着说:“那我得把这个人才抓住,她什么时候有空?咱们见见。”
苏印忱点头:“好,我跟她说一下。”
两人来到最近的饭店,点了一个包间,刚走进去,景消的手机响了,她拿出一看,迟屹笙打来的。
她没有避讳苏印忱,在餐椅坐下,接通放在耳边,“喂。”
迟屹笙似乎不太高兴,声音压抑着怒气:“喂,你怎么样?”
听这话景消就猜到他八成是知道她受伤的事了,她也没隐瞒,回道:“没事,划伤而已。”
迟屹笙刚处理完迟翌庭那边的事,这会儿坐在车里,免不了要给身边的迟翌庭脸色看。
他阴沉着面孔,斜了迟翌庭一眼,对景消道:“他每次回来都非得弄点事情才能消停,这次又害你受伤,我已经警告过他了,下次再犯,就给我跪祠堂。”
迟翌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臭着一张脸不说话,显然刚才挨了一顿骂。
景消公平公正说:“那迟轶然也得跪,迟翌庭头上的伤看着不轻。”
迟屹笙想也没想,直接冷声道:“他不配跪迟家祠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