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警处理吧。”苏印忱说。
闻言,司机额角的汗潺潺往下掉。
景消沉默片刻,抬手看了腕表,十一点了。
她对周围其他人道:“午休了,大家都去吃饭吧。”
然后看向司机,“师傅,跟我来一下。”
司机点头应声,其他人散了以后,抬脚跟景消走进最近一间接待室。
苏印忱走在最后,进门后回身关门,无意扫了一眼,并没有人跟着。
景消走到饮水机前,边拿纸杯接水边问:“师傅,贵姓啊?”
司机慌的一批,张口就是求情:“景总,您大人有大量,让我少赔点,行吗?”
景消将水杯递给她,态度和善:“你不用怕,我就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,这么多仪器没有一台是完好,有点让人怀疑。”
“景总,更不可能是我做的。”司机赶紧又指着苏印忱解释:“这位经理事先跟我说,运输过程中可以慢,但是一定要稳,我是一直记着,我总不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?”
景消说:“所以我想跟你了解一下,您有没有什么仇家?”
司机一愣,“我?”
苏印忱道:“张师傅,我们相信一定不是你做的,但是总得找到这个罪魁祸首才行。”
“我这辈子没干啥坏事啊,总不能是因为小时候偷过邻居的包子被报复吧?”张师傅说得贼认真。
景消笑了一下,说道:“那你回忆一下,运输过程中有没有人跟你搭话,或者你觉得有什么可疑的人。”
听了这话,张师傅皱眉回想,“搭话的人倒是多,两天的路程,吃饭上厕所什么的总得遇见人,但也就是唠唠嗑,没什么奇怪的人。”
苏印忱问:“你最长一次离开车子有多久?”
张师傅如实答:“到侑城的最后一个服务区,那会儿肚子不舒服,在厕所待了十几分钟。”
他说完,又忙不迭补一句:“但是车厢锁的钥匙我随身带着。”
这样一说,大概就是有人趁着司机去卫生间的间隙,撬锁进车厢砸坏了仪器,然后逃之夭夭。
不得不说,这人速度真快。
景消思忖几秒,对司机说:“张师傅,能麻烦你一件事吗?这事如果做好了,我会重金感谢你。”
张师傅思考了一下,苦兮兮地道:“重不重金无所谓,别让我赔就行。”
三人在接待室待了十几分钟,张师傅出来的时候,满脸愁容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边往外走边念叨:“二十万,我哪拿的出来那么多?”
苏印忱和景消紧随着走出接待室,闻言,苏印忱道:“我跟你说过这批仪器的重要性,让你一定小心运输,现在仪器坏了,责任只能归咎在你身上。”
张师傅想替自己辩解,刚回过身,景消开口,一副好商量的语气。
她说:“我知道你也不容易,我会找专业人员检查一下设备,看损坏程度,希望还有能使用的,你也能少赔偿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