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消始终不发一言,低头安抚地顺着择霖的后背。
她敏锐地感受到一束自沙发那边投来的目光,带有极强的侵略性,从她进入客厅开始,那束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。
不用费劲猜,那是任逸伦的视线,一种始终让人反感的审视和打量。
迟屹笙自然也察觉到了任逸伦的目光,他揽着景消往里走,当着所有人的面说:“我们已经领证了,今后景消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,我不希望家里出现我不喜欢的声音。”
“这么快就领证了?”邹庆诧异。
迟屹笙视线落在她的脸上,警告意味十足:“尤其是二伯母您的声音,我记得我提醒过您很多次了,别太聒噪。”
邹庆心里那个憋屈,拿上包起身就走了,还顺带重重摔上了门。
迟屹笙烦恶地蹙眉,对迟向瑞道:“二伯父,请转告伯母一声,摔门这种事,再有下次,我亲自教她怎么关门。”
迟向瑞也憋了一肚子火,听迟屹笙的威胁,更气得天灵盖都要飞了。
“用不着你教。”他说完,也转身就走。
谁知迟屹笙回了句:“知道就好。”
迟向瑞夫妇一走,他们三个儿子女儿也待不下去了,招呼也没打一声,走了。
起刺儿的走了,剩下的就是最会放冷箭的人。
任明嵩和郑秀祎从始至终没说话,多说多错,这俩最清楚这个道理。
任逸伦不在乎迟向瑞一家子怎么挨骂,注意力始终在景消和择霖身上。
而任欢翎和任欢颐,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,木头人似的,一点都不愿意掺和。
一场没有硝烟的唇枪舌战过后,客厅恢复了之前虽然不是其乐融融,却也算正常的景象。
万倾抱着择霖左看右看,十分和谐。
坐了几分钟,景消便不想在客厅待,任逸伦的视线太过赤裸裸,让她觉得不舒服。
“我想带择霖去见一下奶奶。”她说。
迟屹笙点头:“好。”
说完,他朝带着她和择霖上楼。
宵宵则被迟欢媛抱到后院玩儿,顺便打探打探这小家伙有没有把她的事泄露给迟屹笙。
来到老太太的房间,老太太正在起居室的书桌写书法。
见到迟屹笙怀里的择霖,她放下毛笔,走近问:“这是择霖吧?”
择霖眨眨眼,“奶奶,您知道我呀?”
老太太拿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头,笑着说:“小子,叫我太奶奶。”
择霖立马改口:“太奶奶,您知道我呀?”
老太太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:“知道啊,我掐指一算,今天家里要来个小伙子。”
“怎么算的?”择霖笑问。
老太太两只手轻轻捏着他的左右脸,笑道:“这样算。”
“不对不对,应该是这样算。”择霖摇摇头。
他拿手挡在老太太眼前,然后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什么听不懂的话,然后迅速拿开手,“看!变出来啦!”
老太太愣了一下,随后张嘴大笑几声,“这小子,真会逗人开心。”
刚见面的功夫,择霖把老太太逗得笑得前仰后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