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消微垂眼帘，不置可否。

是，也不是，她不怕付出，也不求回报，但她怕分开，很怕很怕。

就像一开始她和迟屹笙在一起的时候，选择适当隐藏对他的感情，这样如果分开，至少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受。

“你不信任我。”迟屹笙盯着她被睫毛遮掩的眼睛，像是质问又像是赌气的语气，“你不信我会一直爱你，会一直跟你在一起。”

景消垂着眼眸，并未回应，算是默认了。

只跟一个人在一起，说实话，她自己是能做到的，但是她不能替别人做保证。

迟屹笙看她沉默，忽然抬手轻轻钳着她的下巴抬头，让她跟自己对视。

“违反章法的惩罚是什么？”他问。

话锋突转，景消愣了一下，抬眸盯着他的眼睛，想了想说：“罚款。”

“谈钱，太俗。”迟屹笙微微摇头。

景消想想觉得也是，她不缺钱，迟屹笙更不缺。

“那罚什么？”

她秀眉微微蹙起，看他时，她的眼中明明是在思考，他却莫名觉得她的眼神很无辜，勾起他心底有点恶趣味的一面。

他想让她哭，但不是伤心的哭。

“景消，你刚才逃避问题，违反了第二条。”他说。

“我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你。”景消辩解。

迟屹笙微敛眸色，看着她：“好，思考了这么久，你说来我听听，出于什么理由，让你刚结婚就想着将来怎么抽身。”

景消道：“我说了是留空间，不是留后路，两个人的精神是需要一定距离的。”

迟屹笙：“不信。”

景消觉得这厮是故意气她，抬手就想照着胸口给他一拳，可不太忍心，最后一拳捶在他坚实的胳膊上。

她赌气：“不信就别听。”

迟屹笙太爱景消撒气的模样了，她平时冷静分析问题的样子，很美，但不如现在生动。

他勾着唇角继续逗她：“你没说服我，第三条不作数，重新立一条。”

景消侧头不看他：“第三条已经成立了，不予更改。”

迟屹笙忍笑道：“你这是欺压，夫妻是两个人，你一个人定规矩？就让我听你的？”

景消回头看着他，一只手掌轻轻附在他的侧脸，假笑一下：“你是我老公，不听我的，你想听谁的？”

迟屹笙一动不动：“你别横。”

景消这浑劲儿也上来了，挑眉：“怎么？还想造反？”

话音未完全落下，迟屹笙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，用力把她箍在怀里。

景消始料未及，身体一失衡，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，想挣扎，结果被抱得更紧。

“造反，你能把我怎么样？”

耳边响起迟屹笙嚣张又带着笑意，细听还有丝丝宠溺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