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屹笙向来对甜食兴趣不大,但谁让这是老婆给的呢?
他没仔细看,抬手接下,解释说:“你刚走,我就接到翌庭的电话,说有人围堵挑事。”
景消看着他:“那他怎么样?”
“挨了一顿打,去医院了。”他道:“问过了,是迟轶然找的人,所以我才来这儿。”
景消再次看向他浸了红酒的西装,也猜到他可能跟迟轶然动手了,她没有责怪,而是替他正了正领带说:“那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迟屹笙问:“你不怪我动手?”
景消摇头:“如果不是太过分,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找上他,换作是我弟弟妹妹受欺负,我也会替他们出气。”
说完,她又不免提一句:“不过,你要注意分寸,迟轶然是迟家人,闹起来不好收场,别让外人看笑话。”
迟屹笙摸一下她的头发,“我明白。”
景消微微点头:“那你回去吧。”
“你不回去?”迟屹笙问。
景消说:“湘远跟家里闹得厉害,估计今晚不会回家,我陪陪她。”
迟屹笙看了眼时间,已经五点了,他道:“那你今天去加工厂吗?”
景消别有深意地盯着他:“怎么?你真打算去看我打架?”
“不纯看热闹,我给你加油助威。”迟屹笙笑着捏了一下她精巧的下巴。
景消哼哼道:“你最好别来,小心我杀红眼,连你一起揍。”
迟屹笙缓缓点头:“我等着。”
景消打趣:“你有特殊癖好?”
“只对你有,算吗?”迟屹笙眉尾轻挑。
景消微笑着从他怀里退出来,后撤一大步:“再见。”
说完,转身就往覃湘远所在的包间去了。
迟屹笙还维持着搂她的姿势,愣了两秒,抬头一看,走廊已是空空如也。
包间里回荡着轻缓伴奏,覃湘远披着头发坐在沙发上,身上还穿着睡衣,她手里握麦克风,呆呆地盯着对面的大屏幕更替的歌词。
“湘远。”景消走近叫了她一声。
覃湘远缓慢地扭头,“你回来了。”
灯光晃动的速度很慢,一束柔光扫过她的脸,能看见她的精气神极差,眼眶乌黑,像是熬了好几个夜晚,但她只是一晚没睡而已。
景消将袋子里的甜点取出来,她打开一盒马卡龙,推到覃湘远面前,笑着:“尝尝。”
覃湘远放下话筒,拿起一个,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小口,抹茶味里又裹着奶香。
“好吃吗?”景消歪头小心地看着她。
覃湘远垂着脑袋点头,声音低低:“好吃。”
景消笑了一下,一边打开另一个四寸慕斯奶油小蛋糕包装,一边说:“他家是侑城唯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品店,幸好离这儿不远。”
覃湘远听着喉咙涌上酸涩,眼前的马卡龙越来越模糊,两滴眼泪落在睡衣袖口,她开口问:“消消,我以前也很爱哭吗?”
景消的手微顿,继续拆配备的勺子,尽量语气轻松:“怎么这么问啊?”
“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覃湘远垂着头,愣愣地说:“什么都做不好,只会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