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加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楼了,这才走一半就感觉问题来了。
嗯,管幼安就是问题本身,现在跟更多的其他的问题在一起,这该怎么整?
从青龙军学那是用荀彧有事找的名义跑出来的,可现在再跑?还有别的借口吗?
现在这会文楼里坐满了人,一层二层的人还大多都是商贾,这第三层已经人满为患,而且各个都带着些特别的气质。
看这些人,就算是从事商业,恐怕也都是商贾里面的大族了。
要是上四楼呢?白加毫不怀疑,那里必定是高朋满座,各大家族的家主在列都不奇怪。
白加还在那纠结,就听到楼上再次传出一个声音,正是卢植卢子干。
卢植道:“师兄,对白乘除此文可有什么评价吗?”
郑玄略一沉吟,转而道:“学通《三字经》,就可读这《千字文》了。”
管宁的声音也响起,“学通这《千字文》之后呢?”
郑玄瞟了一眼管宁,这小师弟,这是让他去捧白加的臭脚啊。
给白加捧臭脚可以,但是他郑玄也是有操守的,而且白加那家伙还坑了他的侄子。
郑玄一捋胡须道:“读通了《千字文》,就可以读四书五经了。”
郑玄坚守内心的倔强,他就不说读白加的那个什么《沉思录》,直接去读四书五经不好吗?
《沉思录》这第一本印刷的书籍郑玄也读过,虽然很多观点确实离经叛道,但在他看来也很有见地,未必不是一家之言。
汉末的儒生们可不是后世那样,他们博采众长,他们游学广阔。
别看郑玄是个老头子,卢植算是中老年,管宁还是壮年,可这三位可是确确实实的师兄弟。
郑玄、卢植同时拜在马融门下学习,同时这二位又和管宁同时向陈球学习。所以这三位虽然涵盖老中青,三人却是真正的师兄弟。
见老师兄不高兴,管宁也不在意,反而高声道:“郑玄师兄居然对主公如此盛赞?宁代主公谢过师兄了。”
郑玄面色僵硬了一些,被俩师弟架着,被侄子求着,就为了夸白加。
我前面夸了,我后面没夸,可你居然还要说我夸了?管幼安你这脑子咋长的?
卢植在旁边捧哏道:“幼安啊,郑师兄何时盛赞白乘除了?”
管宁微笑,“师兄说,读四书五经之前,当通读主公《三字经》、《千字文》。”
郑玄心里一咯噔,这话可以这么听得吗?
管宁一抱拳,“想不到在师兄心中,主公之作已经是与四书五经并列,且是需要预先读懂的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郑玄刚要解释两句,卢植那边已经抬起手来。
“啊!”卢植一声惊呼,“确实,郑师兄此话确实过了。”
郑玄点头,“是吧?”
那意思是,确实过了是吧?我也这么觉得。
卢植却接话道:“白乘除确实乃蒙学宗师,稚童启蒙,莫不以乘除文章开始。”
管宁却不依不饶,继续道:“既然师兄以为,先读《三字经》、《千字文》,再读四书五经,那不知何时该读主公之诗文?又是何时可读主公之《沉思录》呢?”
郑玄脸色不太好,要不是撑着自己大儒的面子,非得当场就跟着两个师弟翻脸。
可他不想被白加把便宜都占去,他可还记得侄子的仇呢!老郑家书香门第,虽然他早就是通透的人,权谋这些无所谓。
可是让老郑家跟张让攀上亲戚,郑玄还是心里有气的。
郑玄微微一笑,颇为淡然道:“诗文不过小道,白乘除倒是此道高手。”
这一句,就贬低的很明显了。
郑玄继续道:“至于《沉思录》,若是度过四书五经,偶尔茶余饭后读一读,倒是也可。”
老先生不开心,所以要怼人,而且阴阳怪气。
管宁却惊呼道:“啊!郑师兄,你居然觉得我家主公是诗中魁首吗?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他是魁首?”郑玄这次说得极快,避免再次被这俩师弟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