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加深吸一口气,这事闹的,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其实张宁说了这一大堆,白加还是明白她要说啥。
毕竟从小就认识白加,再加上生活在到处都能见到白加雕像的环境,更是她亲自对黄巾宣讲白加才是太平道的正式传人,白加在黄巾军里的个人崇拜就是郭嘉主导下小丫头一手操办的。
可以说这些年,她一个小丫头孤苦无依,死了父亲又死了叔叔,黄巾降卒又把她看成张角的传人,她自觉对百万黄巾有责任,怎么可能压力不大?
在这样的压力下,对黄巾宣讲的那些个人崇拜的事情,她自己都相信了。
白加心里也是无奈,这些年,郭嘉的儿子都出生了,他白加依旧孑然一身。
看着张宁那秀气的泫然欲泣的脸庞,他也不由得有点纠结,仿佛看到了那个十二三岁的出现在黄巾军中的圣女小丫头。
他伸手,一下按在了张宁的头上。
张宁刚要反抗,却感受到头上的大手轻轻一揉,“小丫头,差点忘了,你爹都教我师兄,你居然喊我师兄。”
张宁皱起鼻子,“哼!就喊你师兄!”
“唉,这些年,你辛苦了。”白加感同身受,他白加孤独,张宁又如何不孤独呢?
原本是装装样子的红眼圈,张宁抬头看见了白加温暖的笑容。
白加看向小丫头,“很孤独吧?只有自己一个人,就算是身边有再多的人围绕,可还是感觉只有一个人。”
张宁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,可她紧紧的咬着嘴唇,就是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白加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,“傻孩子,忍着干什么呢?想哭就哭出来吧。”
“哇~~”张宁的哭声一下响起,一下扑进白加的怀里。
白加本能的想要推开她,可稍稍一顿,却把小丫头搂紧了一些。
他怎么忍心推开她呢?
“唉。相逢何必曾相识,同是天涯沦落人。”白加不由得吟诵。
只是这一句诗,张宁哭声更大了些。
一个人,承担着百万人期望,可她只有一个人,她是圣女,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。
窗外夜凉如水,两个小身影站在那里。
“呸!不要脸!”那个高一些的说道。
小的那个反而沉默不语,只是转身就走,“兰儿,回去了。”
“小姐,您不是说要跟白侯爷请教诗文来着?”刚刚呸完的小丫鬟立即跟上。
小女孩摇摇头,“母亲要我多跟白哥哥请教,我才来的。他的诗,我已经能够通通背诵了。只是今夜这一句,我却是第一次听,想来还需参详参详,明日再请教吧。”
小丫鬟紧走几步,却依旧跟在小女孩的后面。
甄宓今年九岁,却已经亭亭玉立,也许是多年游历的关系,也许是性格使然,她如今愈发的沉稳,若不是微微噘着嘴,根本无法听出她一点都不开心。
她心中五味杂陈,“白哥哥,给他写诗了,他还没给我写过诗。”
洛阳城中,一场宴饮不欢而散。
董卓说:“今上暗弱,不可以奉宗庙;吾将依伊尹、霍光故事,废帝为弘农王,立陈留王为帝。有不从者斩!”
袁绍竟然敢站起来表示反对。
董卓说:“天下事,听你的还是听我的?汝视我之剑不利否?”
袁绍拔剑:“汝剑利,吾剑未尝不利!”
这一天,董卓这个西北草莽,与中原世家撕裂了汉朝的皇权威严。
袁绍逃出洛阳,董卓没有追杀,却送出了一份任命:渤海太守。
渤海郡,在冀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