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元末年。
朝廷腐朽,贪官污吏横行,百姓民不聊生。
各地起义、叛乱蜂起。
大齐太祖原本亦是官宦子弟,后家道中落,心有雄才大略,正逢乱世,亦揭竿而起。
很快在起义军中占得大位。
带领悍将驱逐胡元,逐鹿中原。
最终夺得了天下。
然而虽然将残暴的异族赶出了中原。
这些前元的残党依旧没有被全部消灭。
他们重新回到草原,过起了与祖辈相同的游牧生活,时不时入寇中原,劫掠军民,大齐初立至今近百八十年矣,几乎没有哪一年这些贼寇没有扣边的。
受制于农耕王朝的局限性。
大齐逐渐的由早年的连连征伐转为防守之态。
又扶植宁海女真,挑拨两部战争,消减蛮夷的势力。
可即便是如此,九边边疆常驻边军依旧拖累着大齐财政。
也因为正采取消极的防守政策,前元之中的白鞑部落崛起竟然一统草原,又与宁海女真渐渐有了联合之态,边防压力愈发重了起来。
再加上近年来,
北方连连大旱,朝廷财政更加匮乏,大齐国势日颓。
夜色沉沉。
正是深秋。
尤其是北方,寒风一吹,直要将人皮肉吹掉下来不可。
大齐宁武关。
城头灯火稀疏。
偶尔也能见到丁卒打着火把在城墙上巡逻。
若是仔细听,便能够听到细微的铁架摩擦碰撞的声音。
“唉...”
“这鬼天气...真是冷死老子了...”
“牛二别抱怨了...”
“若是让都将听见了,你可免不了一顿军棍。”
“呸!那个狗东西,整天冷着个脸,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他八百两银子呢!”
“不就是因为他是副总兵的儿子吗?”
“有什么了不起的?”
“怎么个大冷天,还要让我们出来夜巡!”
“真是吃多了没事干!”
“啧...闭嘴!你知道什么?”
“这里可是宁武关!”
“你看看这城墙上的坑坑洼洼!”
“还有砖缝里黑色干枯的血迹。”
“我大齐立国至今哪一年那帮白鞑不是从这里入寇的?”
“秋冬正是膘肥马壮之际,白鞑就喜欢此时扣边!”
“若是不此时加紧防备,若是宁武关破。”
“便大同危矣。大同危矣便是整个山西危矣。”
“山西危矣便是燕京危矣。”
“燕京危矣,之后还用我说吗?”
“伍长,你是读过些许书的,又是李老将军身边亲卫下方到这边的,理也是这个理。”
“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今年那帮白鞑的可汗刚死。”
“那些个王子们忙着争汗位呢!”
“哪里有功夫来攻打我大齐?”
“按我说今年大概可以过个少有太平年。”
这名名叫牛二的士卒明显是个老兵油子,有些见识,也不惧怕自家伍长责骂。
“如此情况下,李都将为何还要让我们加紧防备?”
“可不是就是故意折腾我们吗?”
“是呀是呀。”
“如此寒秋,还不如躲在营帐里喝上一口热汤,再美美的睡上一觉...”
“呸!你会老老实实待在营帐里?”
“怕不是早跑到勾栏里找姐儿去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...”
亦有将士不满,帮腔于牛二,纷纷大笑。
“你!”
“你们!”
“噤声!噤声!”
那伍长气得脸色发紫,可是在夜色下并不明显,连声喝止下才让这群大头兵停住了笑声。
“李都将乃李老将军之子,自然也是治军严格!”
“却也不知手下为何会有你等这样的士卒。”
“真真一点兵样都没有!”
“深秋加强防备蒙鞑乃是常有的预防之举,多做防备肯定没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