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玉将酒放下,“你猜我刚刚去挖这两坛酒的时候,看到了什么?”
慕轻将脸上的书拿下,露出清隽绝美的容颜。
这张脸,比起十五岁的稚嫩,更多了一分出尘,银发映衬着冷白的肌肤,目光淡漠,不沾染世俗的烟火气,宛若谪仙,多看一眼都是亵渎。
慕轻:“什么?”
巫玉将刚刚在湖边看到的事说了,“这个小孩,彻底被你养歪了呀。”
慕轻接过她递来的酒喝了一口,“这不是挺正的吗?手段果决,恩威并重。”
巫玉:……
算了,这也是个歪的。
她以前怎么没看出,这人芯子是黑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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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。
慕轻敲响寝卧的门。
花殊将门拉开。
他应该是刚洗漱过,准备睡了,穿着纯白的里衣,宽松的衣领里暴露出白皙的肌肤,平直的锁骨,一头柔顺的乌发垂落在肩膀一侧,修长的天鹅颈显露无疑,此时就已经有几分勾人的气质。
“姐姐怎么来了?”
“你早上不是说,要我过来陪你吗?”
花殊睫毛轻颤,乌亮的眸子湿漉漉的,垂下眉眼,便透着几分楚楚动人,“以后不要姐姐陪我了。”
慕轻知道什么意思,装作不知道,直接从旁边进去,“一个人不害怕了?”
花殊愣了一下,又不好直接赶她走,回头看了一眼外面,连忙将门关上,跟在她身后,“嗯,我已经长大了……不害怕了。”
慕轻在床边坐下,平静地看着他说:“今天听说厨房的下人晚上看到有黑影,似乎是闹鬼……”
还没说完,只说了闹鬼两字,花殊脸上就露出明显害怕的表情。
慕轻:“还说不怕。”
花殊:……
他唇瓣微张,没说出话来,他走过去在慕轻旁边坐下。
“姐姐,都是我的错,不该总黏着你。”
从小到大,慕轻大多是陪着花殊睡的。
刚开始是因为花殊总做噩梦,后来是因为他习惯了身边有慕轻陪着,慕轻不陪着他,他便睡不着。
花殊一直很小心。
虽然他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,但在世人的眼中,女子的贞洁和清白比命都重要。
他虽然不知道姐姐是不是这样认为的。
可他想守护住大家心里姐姐最完美的形象。
从小到大他都很小心,在明面上从不和姐姐过分亲近。
姐姐也总是深夜来他房间,天不亮便走了。
今天不知怎么回事,她起得很晚,被人看到了,于是风言风语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慕府。
慕轻一边宽衣一边说道:“外面那些事我都知道,我不放在心上,你也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花殊惊慌地看过去。
姐姐知道?
那姐姐岂不是也知道他对那婢女所做的事?
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,觉得他心狠?
会不会就……讨厌他了。
想到会被最重要的姐姐讨厌,恐慌的情绪一瞬间席卷了全身。
花殊连忙拉住慕轻的衣袖,“姐姐,我……”
慕轻平静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