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些时候傅维钧接到了父亲来电,老傅隐隐炫耀了一番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的办事效率,同时也对情报部门某些人的古怪行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。
“有个叫钱绍方的,老子看他十分不顺眼,莫名其妙说些不着四六的话,你平时小心点,尽量不要跟这些人扯上关系。”
晚了,关系不是你想断,想断就能断。
从老傅简短的描述中,傅维钧已经猜出老钱或者说老曾跑来撩闲的原因,“爸,他那是嫉妒你呢,你不用往心里去。”
“嫉妒我?是嫉妒我家庭幸福,儿孙满堂呢?还是嫉妒我牙口好,吃嘛嘛香,连啃三个煎饼,牙都不带松的?”
当爹的大言不惭,做儿子的也不逞多让,“全都有了,他最嫉妒你仨儿子都是亲生的。”
老傅:“……”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!
能生出傅维钧这样猴精的儿子,他反应自然不慢。办这事之前虽然没细问,但小儿子史无前例的张口求助,而且手还伸这么长,跟人外事部门要人,帮的是谁显而易见。
那两个女人的身份大有文章,而且老钱的真实身份也呼之欲出。
他们两个有可能冤家变亲家?!
傅文野在电话里喃喃自语:“我原先还以为小曾同志的父亲是个一顿能喝两斤白酒,生吃大蒜的鲁省大汉呢。”
“钵大的拳头能活活打死老虎是不是?那不行,你俩岂不是成了亲兄弟?”
武松的亲兄弟是谁!
老傅反应过来,怒吼道:“臭小子!”
不等再骂,不孝子嫌他浪费公家资源,把电话给挂了。
气哼哼地挂了电话,老傅头疼跟老钱的关系,亲还没结,就在口头上让对方把男人下半身得的病都得了一遍。
这可如何是好?
起初有点愁,不一会儿他就想开了,谁规定亲家之间的关系就一定要好的?
把亲生女儿弄丢了,还好意思跟我争宠,没门!
即将被团体宠幸的曾小厨这两天又瞄上了大队的仓库。
备战备荒的政策还在执行,大队这些天晒了一批又一批毛扣子鱼干,麦场上晒鱼的草垫子都快摆不开了。
问题是去年备荒的那批鱼干还堆在仓库里一点没动呢。
大队长发愁怎么处理,喂猪太咸,喂鸭子最好,可队里的鸭子生活水平太高,有吃不完的鲜货,不爱吃放了一年的陈货,实在不行就跟往年一样,扔粪坑吧。
哎,鱼干出粪率不是一般的低,有点浪费了。
其实他心里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,要是那“黄金大使”能把陈鱼干收走就好了,随便给点东西,不给东西也行。
跟他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几个小队长,开完麦收动员会后,私下里也在叨咕这件事。被来送账本的曾燕呢给听到了。
上好的鸭饲料,向阳大队的鸭子不稀罕,现代鸭子还捞不着吃呢。
现代生活水平虽然普遍提高了,但高收入人群只占少数,最近又进入经济波动期,她的四十万粉丝里就有不少人丢了工作,靠看直播,来逃避焦虑。
帮她是不准备帮的,但可以像前几个合作对象一样,给大家提供一个机会。
学名叫黄鲫鱼的毛扣子鱼,一年四季可捕,春秋两季是旺汛期,产量最集中。黄鲫鱼在现代也属于低价鱼类,沿海地区旺季一斤售价不超过五块钱。
她店铺海鲜的售价一般都在市价的基础上打了七折,上货不需要占用多少成本,有些失业人群想要暂时做个鱼贩子,挣口饭吃,她会给留货。
至于陈鱼干,保不齐某些返乡创业的失业者想要养鸭子,总之不能浪费了。
这么做还有一个现实考量,虽然这段时间大队长严防出入口,盯紧了外人,也要求村民麦收之前别出去走亲戚,就怕麦地增产的事被抖落出去。
堵老百姓的嘴不是那么容易的,既然这事是她弄出来的,有必要救个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