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只记得自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,屋子在哪里甭指望他说清楚。
之所以放人,应该还是跟对方不想把孩子失踪的事闹大有关。
老曾很失望,跟敌特打交道,不怕他兴师动众,就怕这种藏头露尾属耗子的。
他们确实属耗子,大意了,天桥那家戏院大堂底下有民国时修建的下水道,早已弃用,谁都不知道。
对方能了解得这么清楚,说明有建筑方面的背景。
张蓁蓁的画像派上了用场,首先在京城挂名城建的部门排查了一圈,但并没有收获。
张秋歌和张蓁蓁被调查审问了好几次,出于各种原因,她们并没有说出曾巩的背景,只说在回京的火车上有人出面威胁,认为她们人在国外,手里不缺黄金,交黄金保孩子,原本没当回事,结果对方真就绑走了孩子。求助曾巩也跟他的招商局工作背景有关。
看似摆脱了麻烦,情报部门和部里都没继续找两人谈话。张秋歌以儿子受到惊吓为由,想要带谢昭昭出国住一段时间,外事部门同意了。
国内待着太危险,张秋歌一天都不想多待,不断催办公室订回去的行程。
曾巩怎能如她的意?
周三晚上,没带曾燕呢,他一个人登门,特务抓不着,先把他心中的疑惑解决了。
张秋歌面露警惕,“你来干什么?”
曾巩冷哼,“求我的时候痛哭流涕,孩子找回来就翻脸不认人,我当初真看走了眼,你一点也不善良。也是,在敌后工作,单纯善良的人根本活不下来。”
“我不欠你的,曾巩,昭昭出事因你而起,你帮忙解决,应当应分,相反你还应该感谢我,谢我没把你的老底揭穿。”
“你尽可以揭发,看我能伤着一根汗毛不?”
张秋歌不想跟前夫多纠缠,不耐道:“你来干什么?”
曾巩不顾炎热,将敞开的窗户全部关上,双手插兜,背靠南窗,“说吧,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蓁蓁不是亲生的,别狡辩,我没时间跟你扯皮。”
张秋歌呆立当场,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,她还是不想说,直到曾巩道了句,“我已经找到了咱们的亲生女儿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张秋歌瞪大眼,“再说一遍,你找到了谁?”
“听清了就别装聋子,我想知道当年医院生产的全部过程,白念芝在,你竟然没有告诉我,连医院的大夫护士都有印象,是我的疏忽,竟然被你们骗了这么久。”
张秋歌瘫在沙发扶手上,喃喃自语道:“怎么会?蓁蓁长得那么像我。”
“你跟你表姐长得也像,白念芝已经承认了换女儿的事实,我现在只想知道,你在这一过程中是被动的,还是主动的,你有没有参与?”
“她承认了?她真把我女儿换了?”张秋歌逐渐崩溃,最近大喜大悲,刺激太多,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。
“她怎么能那么狠毒,我当初看她过得差,嫁给了一个脾气暴躁的渔夫,顾忌她的面子,才没将她介绍给你,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来报复我。”
曾巩皱眉,难道是他想得太复杂,张秋歌根本不知道白念芝跟他的过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