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几人虽没开口,但从表情便可知道,他们也是认可知府的话。
“山东遭遇这数十年难遇的水患,人口大减,寡妇再嫁是一个快速增加人口的方法。”胤禛不紧不慢地说着。
胤禛的话让知州和知府有些动摇,人口增长也是政绩,甚至还占了很大的比例。
“只是。”知州张了张嘴,眼神打量了一眼知府,犹豫了一下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胤禛道。
“只是好马不配二鞍,一女不嫁二夫,我等身为官员,又怎么能做劝人改嫁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?”
知州脸上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恼意,可见对此事意见甚大。
知府也道:“是啊,山东是孔孟之乡,便是女子也是受圣人的熏陶,读着《女戒》长大的,妇人的名节最是要紧的。”
胤禛冷眼瞧过来,“《论语》可有不让女子改嫁之说?还是《孟子》中有记载?”
“这……”知府的话被噎住,“自古以来都是如此,我等自然要遵循古训。”
“四王爷为人口为我等考虑,只是这于礼不合啊,女子失节乃是大事。若是改嫁,女子娘家都能打上门去,将女子吊死。”另一人说道。
胤禛将几人的神色收之眼底,眼中全然一片冷意。
这些个官员,如此迂腐不化,仿佛这寡妇改嫁是动了他们的祖坟一般。
不知道的还以为寡妇们的贞节牌坊落在他们家一样,一个个提起寡妇改嫁就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。
胤禛没有再提什么,他只不过是来暗访的,既然钦差来了,便将一切都交给了钦差。
那对母子,也得了个洗衣的活,只是如今没有落脚的地。
医馆的大夫可怜母子俩的遭遇,便留了母子住在医馆的后院杂屋。
虽然破旧,却也有了安身之所。
妇人感激不已,便将打扫院子的活计也包了下来,早起半个时辰,每日将院子里打扫干净。
胤禛从山东离开之后又去了河南,河南没有停留多久,河南百姓的日子还是比山东好很多。
只是胤禛在开封的时候,看到远远高出地面的黄河时,心中依旧感到一丝不安。
百姓、牲畜、麦子都离不开黄河,但黄河却一直以来都是心头大患。
槽高于滩,滩高于背河地面。
胤禛眼瞧着黄河,再一次感叹靳辅这样的人竟然病逝了。
活着的时候,原本只是治河之争,最后竟演变成了党争。平白受了牵连,被贬官。
胤禛直到十月底才赶回京城,胤祯表示演戏真的很累,他可好奇四哥在外头的经历,可是这么多人在,他得维持人设啊。
啊,好难啊,就想赶紧下朝,想听四哥说他的见闻,这时间好难熬啊。
元馨早在永和宫里候着了,昨儿胤禛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元馨没让他来请安。
胤禛同胤祥一块,胤祯则和胤禩几人走到永和宫门口才分开来。
“儿子给额娘请安。”
“快起来吧,外头已经冷了起来,赶紧坐过来暖和暖和。”元馨招呼着兄弟二人。
白芷领着宫人上了茶点,胤禛坐下道:“出门这么久,让额娘担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