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看着景熙脸上的眼泪,有些不耐,“好了,朕都知道了,快些说正事。”
来的时候组织了一肚子的话,如今被憋了回去,景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却也还是快速的调整好了状态。
“丧仪期间,皇上颁令禁酒、禁宴,而托合齐竟敢在丧仪期间,大肆宴请大臣,一同饮乐。如此行事,将皇上的旨意视若无物,也是对兄长极大的不敬。”
康熙见他这般着急,还以为多大的事呢。
满人好饮酒、吃肉,长期禁酒、禁宴,时有控制不住的事情发生。
加上如今虽多学习汉人,但满人的习惯并没有改过来,所以对于丧仪满人还真没有那么重视。
加上托合齐和玛尔珲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就连康熙都有所耳闻,玛尔珲去世了,托合齐饮酒康熙还真不觉得惊讶。
再者托合齐是他的心腹,康熙多少还是有些偏心的。
“朕知道了,这事朕会去调查的,你跪安吧。”
景熙有些不甘,但见康熙这不在意的样子,他也不好再说什么,毕竟自从阿玛死后还被削谥,安郡王府在皇上跟前就不如从前了。
“臣告退。”
康熙本想草草结案,并没打算从重处理。
只是景熙这人犟的很,这么多年不怎么上朝的闲散宗室,自那之后,竟次次御门听政都有他的身影。
康熙脸上过不去,只得下令彻查。
只是这一查,却掀起了京城里的新一轮地震。
康熙看着密探送来的折子,脸色阴沉不已,仿若要将折子盯出一个洞来才好。
梁九功心中直道不好,怎么又把太子爷牵扯进去了。他想到前几年发现太子爷私扣朝鲜贡品,而自己将这事给隐瞒下来了。
一想到这,梁九功背后就直冒冷汗,恨不得回到几年前,给自己几个耳光。
在宫里小心谨慎了几十年,好不容易熬到了如今太监总管的位置,自诩宫中揣摩圣意没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。
没想到到老来,却猪油蒙了心,竟做了这等事。
康熙看着折子上一个个的名字,托合齐、鄂缮、耿额、齐世武、悟礼,好啊,好啊,一个个都是朝中重臣啊,一个个都是朕的心腹啊。
“来人。”康熙低声吩咐道。
“奴才在。”一个声影跪在地上,恭敬道。
“给朕盯紧了毓庆宫,盯紧太子的一举一动,俱要如实回禀。”康熙眼神凌厉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。
“嗻。”
胤禩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,这天夜里,八贝勒府上书房的灯,亮了彻夜。
胤禛也得了消息,“知道了,那日酒楼的人可都安排妥了?”
“回爷的话,都安排妥了,那几个不过是喝了几壶酒,便竹筒倒豆子的全给抖落了出来。”
胤禛这才满意地点头,“这件事就不用再插手了,剩下的看戏就好,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