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从不是没带,只是熟悉的地方,人没跟上来而已。
那人南蔷也认识,突击队一员,姓隋名道。
戚知县言简意赅把事情吩咐下去,把人打发走快去办事。
有官差出面,就连提货南蔷都不用亲自到场了,省了不少心。
戚知县问南蔷碱面的价钱。
南蔷说:“这东西虽然不好淘换,却是个便宜东西,不值一提了。”
“价钱不值一提,却是又立下一次大功!”
南蔷笑道:“大人过奖了!”
“上次你们夫妻俩带队救人在先,又送去那一批补给,主持清理河道……桩桩件件,都是功劳。本官欠下的人情和饥荒,可不少了!呵呵……”
翁先生说:“欠债就要还钱,该多少,给人家送去!”
戚知县大笑:“待本官回去好生算算,免得牵肠挂肚。”
夏延南蔷笑道:“大人言重了!”
戚知县道:“不止你们,欠苦水河段百姓的,也得算算!从我万年县挖走的,都得给我还回来!”
翁先生说:“难咯!你这清净无为的日子,只怕是要到头了。”
戚知县道: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再者总得对得起治下的黎民。”
时事毕竟敏感度高,众人都不好多问多说,聊了几句,话题又回到四宜斋。
翁先生拿出一叠账本,跟夏延说:“四宜斋总共七家分店,每月进账都还不错,赚的银子都给你存钱庄了,以后……”
“师父,这都是您赚的,我不要。”
“都是你的字画卖出来的本钱!你的钱雇的人赚来的,我不过每年去巡查一两次看一看。”
“您不也是长河君吗?”
“我那还不是为了让你省下时间来,多读几本书?岂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,误了本业?”
“那我只要自己应得的。”
“你师父我无儿无女,我要钱做什么?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将来的大计?迟早也都是你的。”
翁先生越说越激动:
“你为何到现在还不明白?夏延啊!为师一向教你,往大处着眼,不要为了眼前利益蹉跎岁月!”
“你瞧瞧你整天在做些什么?多少天没有碰书卷了?你想要银子、要过舒适的生活,我现在都给你!全都给你!”
“从明天开始,务必摒除杂念,专心读书!你非为琐事而生,听明白没有!”
南蔷在心里暗暗摇头,您老人家这话说的,咋?大家还是细胞的时候就给分好等级了?有人在出生线上就赢了?
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?谁家孩子生来就是个打杂跑腿的命呢……
戚知县赶紧劝阻:“过了过了!老哥哥!莫要激动,人家又没说不好好读书不是吗?”
“他怎么没说?他差点就把我这师父都罢黜了!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他从小到大循规蹈矩,被你管的……就这点稍微任性的事,你还要提几遭?”
夏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,心情复杂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