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蔷又有那种被人看透、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惊悚感,只好、也只能装傻充愣,眨着大眼睛啥也没回答。
蔷薇娘是真没听懂,“婆婆你说什么?”
王婆婆说:“我说什么你闺女懂了就好,舍己为人,终有一损,得想办法补上。”
南蔷问道:“补什么?人参?灵芝?这些?”
王婆婆说:“我能看出来就是你的造化了,如何用如何补,你自己琢磨。”
南蔷微微一笑,“多谢婆婆提点,我回去吃个十全大补汤,总有一味有效果。”
王婆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说道:“女娃娃的月事是大问题,你十几岁了?”
南蔷说十九。
“不该这么大还没个准儿,只是我看不了你这毛病,隔行如隔山,你们去找姓薛的吧。”
蔷薇娘眼睛一亮,“他?您前几日不是说……”
“那是气话!他常年在外,跟死了也没啥两样!连雪莲都不知道她爹还活着!”
蔷薇娘:“啥?薛神医是雪莲的爹爹?那您……”
“我是她娘,这事我只对你们家人说了,出去别乱说。”
蔷薇娘没再说啥,点了点头。
南蔷也挺吃惊的,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薛神医,他的家小居然就跟她们住在同一个县城!
同时她也明白了,王婆婆这丧偶式婚姻、守寡式育儿,才是改变性情、凋零容颜的根本原因吧?
王婆婆拿了一样东西出来,递给南蔷。
“你们拿这个牌子去京城百草门找我师父,师父有办法通知他,你的小毛病找我师父看,你相公的伤,找姓薛的。”
南蔷接过那枚小小木牌,木牌被磨得光溜溜的,一面没有任何标志,一面刻着一个简笔人物。
那人头上有角,手里有草,一看就知道是尝百草的神农氏。
他父亲也曾说过,薛神医出身百草门,没想到王婆婆也是百草门的人,而有了这块牌子,再找薛神医应该容易得多了!
南蔷恭恭敬敬给王婆婆行了一个礼:“多谢婆婆赐予信物!若能找到薛神医,婆婆可有什么话要带去?”
王婆婆冷笑一声:“神医个屁!无话!不必在他面前提我和雪莲,他和我的事,你们也不准告诉任何人!”
不准,不是不要,独裁又嚣张!刚才还通达得像一只白猿,现在又暴躁得像一只狮尾狒狒……
南蔷答应了,看王婆婆也再没别的话,就跟娘亲携手出来。
“娘,是您跟王婆婆提起薛神医的事了?”
“是啊,我看她医术那么好,就问她夏延的伤能不能治,她说不能,打听薛神医,说早死了……”
南蔷……
唉,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故事,才能如此伤透心啊……
“我怕你们灰心,一直没说这事,白担了几日心!原来她说气话骗我来着!”
“难怪我这几天老瞧您有心事呢!娘亲放心!我会治好延哥的伤的!”
蔷薇娘停下了脚步,“可是呢!她说你‘舍己为人’、‘竭泽而渔’,那是什么意思?”
南蔷信口胡说道:“哦,我给了她一枝老山参,给爹爹买的补品她也看到了,她大约以为我自己不舍得吃,都拿出来了呗!”
“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还能是什么意思!娘亲总不会以为我割股疗亲吧?要不您看看我的腿……”
“你别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