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他本就是翁先生唯一的徒弟,陈君,陈然诺。”
“难怪翁先生对你如此尽心。”
“陈师兄跟七皇子也只是一面之缘,一句承诺,拼到最后,师父说他既然答应师兄照顾我,那尽心尽力也是应该的,他们都是难得的信人。”
“嗯。还有个问题,你怎么就到了夏家呢?是翁先生送去的吗?”
“师父说,七皇子受伤后一路都是迷迷糊糊的,陈然诺自己也是带伤之人,快到万年县时终于撑不住,睡得比较沉,醒来时发现七皇子居然不见了。”
“他们搭的是一艘货船,船上没有什么可疑人员,一经推测,应该是小孩子迷迷糊糊自己出去,落水了。没办法,他只能一个人先去找翁先生。”
“师父见他伤重,二话不说带他去找薛神医,路上,恰好遇到爷爷抱着从河里捡来的七皇子急急惶惶四处求医。”
“翁先生正愁七皇子来历不明被仇人追查,就顺水推舟把他安置在了夏家,爷爷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内幕,也不知道陈师兄的存在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嗯,爷爷说,他捡到我的时候情况很糟糕,明明泡在水里,浑身却像着了火一样发烫,还以为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就是那时脑子烧坏了。”
“说来说去,还是你福泽深厚,才有诸般拱卫吧!”
南蔷看着眼前的男人,那天在安南苑,她在小郡主引领下悄悄去看了一眼皇帝,五官跟他的延哥是真的很像!
所以对于夏延这一重身份,她觉得不用再怀疑。
可是一旦认定了这个身份,接下来的路可就没那么好走了。
夏延又何尝不知呢?
“翁先生说,他和薛神医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此事奔走,若我的相貌始终不能恢复,那就以才博名,忘了那条路也罢,若能恢复……”
南蔷往夏延怀里缩了缩,“谈何容易。”
“是呀,先皇后薨了以后,顾家失势,如今能说出名姓来的就剩下一个顾宗佑了……”
“啥?顾夫子就是那个顾家的?”
“没错,他是我嫡亲的表哥。这天下是真小啊!一个皇帝是哥哥,一个对家也是哥哥,结拜兄弟居然是堂弟!”
南蔷忍不住说了一句烂话,“挺好,亲戚多了路好走,哈哈。”
“可是我不想往那条路走,我只想回南码头村去过我们的小日子!”
“那倒是简单啊,我们如今又不缺钱,可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,自由自在……可你的实力允许吗?”
“嗯?”
“没什么,慢慢走着瞧吧,反正现在即便你有什么兴家复国的想法,也没那个条件,不是吗?”
夏延摇了摇头,“目前我连自己的身份尚且存疑,遑论其他。明日还要回村,咱们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