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屋檐下,哪有不低头。
开始几天宋、李二人还相安无事,宋崇一度以为觅得良友,分外高兴。
不料这李大柱子吃了两天饱饭,又想起小寡妇小琴,晚上去幽会回来,恰巧撞到了起夜的宋家爷爷。
宋崇费尽口舌,才说服爷爷奶奶,把人留下了。
可这李大柱子岂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?既然不用躲躲藏藏了,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,当客人。
一会儿说宋奶奶不给他做好的吃,一天到晚煮杂菜粥,一会儿说宋爷爷脾气大,净给他脸色看。
宋爷爷气得发抖:“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!咋?要饭吃还嫌东嫌西!我家就这样,因为你来,已经一顿多加半碗米了!不想待赶紧滚蛋!”
李大柱子乜着眼,喝干宋爷爷葫芦里最后一口酒,薅着宋爷爷的衣领说道:
“你少跟我吹胡子瞪眼睛!我在山上明明好好的,可是你家鼻涕虫请我来的!他这叫窝藏,懂不懂啊?啊?!想让我走?没门儿!我被抓了,他也跑不了!”
宋奶奶赶上来拉他,“你个没良心的畜生!放开!你给我滚出去……”
李大柱子一把推开宋奶奶,“死老太婆!再敢来劲,我一把掐死你老头子!去!给我杀只鸡!”
出去摘菜回来的宋崇被这一幕给吓懵了!
这才醒悟自己弄了个什么东西回来!
给家里带来了多少麻烦!
李大柱子看见宋崇,索性连假面具都摘了,“你看什么看?去做饭去!我饿了!”
这日晚间更是过分,他竟然把小琴给带回了住处!
二人在宋崇房里胡天胡地,丝毫没有廉耻,气得宋崇只有躲在一边捶胸顿足。
那小琴本就瞧上宋崇长相斯文皮白肉净,只是老实本分不好上手。
来了几次后,看透他性子懦弱好欺负,跟李大柱子胡搞时偏不放他出去,期间百般卖弄恣意勾引,弄得宋崇一个青年光棍苦不堪言。
宋爷爷宋奶奶怕连累孙子,也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,拿李大柱子这个流氓一点办法都没有!老两口整天躲在房中唉声叹气,求神拜佛盼着煞星快走。
好在李大柱子好吃懒做,住了几个月,见宋家委实没啥油水,又打听到南蔷夏延出了远门,县衙也没啥动静,这才离开宋家住到别处去了。
就是偶尔回来,高兴了找宋崇喝几杯,硬拉着人家听他吹吹牛,不高兴就打一顿,怪宋崇不该给他吃死人的贡品,害他交了霉运。
南梁成亲那天,李大柱子趁着人多眼杂回到了南码头村,黄昏时醉醺醺闯进宋家,让宋崇帮他去找小琴。
宋崇能有什么办法?只能为虎作伥!
几个月来,只要他在孙家或者吴家一露头,过不了一会儿小琴就会出来。
这次来得更快,也不避人,大大方方就进了宋家院子。
李大柱子还不知道原因,一问才知道,原来小琴跟朱二龙闹到了明里,现在这女人已经成了自由身。
这李大柱子跟朱二龙一个德性,随便玩玩可以,真让他们把风流小寡妇娶进门,那可就难了!
所以当晚就不怎么兜揽,只是喝酒吹牛,摆出一副江湖汉子不解风情的样儿。
连宋崇都能看出来的事,小琴如何不明白?趁李大柱子出去撒尿,她跟宋崇说:
“我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烂人?指望他们能成事?不过老娘现在是自由之身,没人管束,我今晚还就不走了!”
宋崇想到晚间诸般,心里直叫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