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两一下子变做二十五两,朱氏当然想反对!
可是看看自家男人。
再看看公婆。
能分这一半……那就先分这一半!不知道按人头分呢,还是按户头。
按人头呢,他们这边五口,二房那边南蔷嫁出去了不算,人家也瞧不上这几个钱吧?他们家四口。
南梁那就是个上门女婿,养老、干活儿都指不上他了,他还好意思分钱啊?上房就两个老的。
这样的话他们占一半人口,能分到一半的钱!按户头分,他们只能得三成!
得按人头分!
朱氏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,眼巴巴望着公公婆婆。
南柱抠石头缝都不敢划拉出声了,竖起耳朵,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话!
南爷爷的话却卡在那里,没了下文。
这钱无论怎么分,二房都吃亏!
况且钱到了老大家手里,那就是有去无回!等到那边哥仨娶亲,她说没钱,还不是得公家出!
老爷子思虑再三。
“这一半就当家用了,老二说想养一群牛,开春就好好筹划一下这事。”
南柱和她堂客一听,啥?这么大一包银子,不分啊?
可他们又没啥说的,又没分家,公用也不是不给他们用,他们养家的时候,也没有分钱的先例。
南柱说:“可是爹,茗茗是你孙子,丰文丰武丰富不也是吗?那将来不也都得娶媳妇吗?”
朱氏赶紧帮腔,“是啊爹,我听说丰山都张罗着要说亲呢!咱丰文还比他大一岁呢!能落后边?”
蔷薇娘暗暗叹气,这就叫不患寡而患不均,没有银子不过就是这么过日子,有俩子儿,就有人眼红心热!
南奶奶的关注点有点偏,问:“丰山说的哪家的丫头?没听他奶奶说啊。”
“说是南边……三家村的,那姑娘常来村里赶个集,卖点鸡蛋啊山货啊啥的,都说长得可好了人也好,丰山就瞧上人家了呗。”
南奶奶啧啧两声,“姑娘家家就抛头露面,不定多野呢!能有多好。”
蔷薇娘倒知道这姑娘是谁了。
这位三姑娘胆量是不小,可也不能说人家“野”,生活所迫,抛头露面也无可厚非,人也长得确实不赖。
可惜啊,她们家那位茗少爷,非瞧不上人家!不肯对亲事!也不知道他中意的姑娘长啥样、在哪儿呢?
朱氏说:“好赖人家就要成了!丰文这还八字没一撇呢!咱们不得托托媒人了?也得给他们多做几套衣裳才行……”
南奶奶打断大儿媳妇的话,“老大家的,你可知足点吧!蔷蔷三番五次买回来多少布料了?今年的衣裳都穿不过来了,还嫌少呢?”
“丰文丰武现在出门也是穿得体面光鲜,也骑着高头大马,站在人前气派着呢!又是各人赚钱各人拿着!不用托媒人,有人上赶着给媳妇!”
朱氏听了这话,一时不知道该高兴、还是该气恼。
南爷爷那边已经把银子收了起来,南奶奶过去,又给放钱的柜子加了一把大铁锁。
“人人都知道咱家里有现银,这屋子里可不能离人!”
南栋两口子回到房里。
蔷薇娘说:“大哥大嫂分不到银子,不知道会不会……不太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