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想到他的二哥,忽然记起来他瓜棚旁边也有块菜地,得过去看看,该伺弄的伺弄,该吃的就吃。
转出巷口,就看见瓜棚外面围满了人。
有人看见他,喊道:“南大爷,我们正要去找你呢,快过来看看!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瓜棚里面找到很多血迹,可能李大柱子在那里待过!”
“狗崽子!真会找地方啊!今日要预备摆头七的供呢!忙得不得了,他偏捣乱!”
“是啊!那里跟谁家都不挨着,有人靠近一眼就看见了!”
南爷爷快步走到瓜棚。
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,该烧的都烧给老二去另外那个世界用了。
就留了一包衣物,准备明天烧给他,现在被弄得一团糟,到处血迹斑斑。
带血的衣物怎么能烧给先人?
南爷爷气得血往上冲。
大伙都劝说:“烧不烧也就是个意思罢了,待会儿官差来看过了,咱们帮着挑拣挑拣,脏污的就拿去当废物烧了罢了!”
刘三民劝道:“南大叔莫生气!叫您老来,就是问问您的意思,倘若官差要带走做物证,也得有你们南家人在场。”
事已至此,南爷爷能有什么办法?
“官差不是都去追贼了吗?”
刘三民说:“没有,孙家还留着几个,刚刚又来了几个,还有个穿白围衣背着箱子的仵作。”
南爷爷是知道死了一个贼人的。
点点头,道:“那咱们就等等吧。”
没一会,李里正那一队人得了消息过来汇合,然后三四个官差也到了这边。
仵作看了看血迹,说道:“这人伤得不轻,不治的话,恐怕挺不了几天。”
李里正听了这话,不免心一揪、腿一软。
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那个业障的小命儿啊!这可咋办啊老天爷啊……
老捕快留在村里负责。
吩咐身边的人说:“飞鸽传书,叫头儿他们多注意沿途的医馆、药铺!”
又问那个仵作说:“依您看,这么重的伤,出来能上山跑一圈再躲这里来吗?”
仵作简洁明了答道:“不能,除非他不要命了。”
老捕快点点头。
算算时间,那个女人带着李大柱子的血衣藏到山洞里、再回家换好衣服,时间上倒也来得及。
可是她有这个胆量吗?
还是另外还有人在帮他们呢?
憨憨吗?
不像,他头脑那么简单,若是他做的早就说漏嘴了!
南爷爷过来问血衣的事。
老捕快说:“这里不是案发现场,这些我们不用拿走,你们自行处置吧!”
他们的事忙完了,回孙家装殓吴良的尸身去了。
南爷爷收拾了半天,才把地方清理干净,拿着一包脏衣物去赢川河边烧毁。
南二爷独身一人,衣物本就不多,这下更是没剩几件了。
明年寒衣节还远着呢,头七没到,也没有给死人做新衣服的道理……唉,只好明日多多烧些金箔银箔。
有钱傍身,自去买些穿的用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