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时九月,没有信息传来说月帝亡故,同盟兵锋亦未抵岷江北岸,一切看似风平浪静。
河畔大排档二楼,人员匆匆声不绝,大厅中一张高三米长六米巨形地图贴于墙,图凡上山水分别路现城邦立,以红线为州界,“东启,南芦,冀州,北凉,西铭”五州并立。
图前,张山,陆良,吕梁,三人立,三人不时低语几句。
张山挪步站于图中位置,看向地图上的青云城皱眉数息摇头道:“青云太远,沿途城池六处私堡数十,短期内打通不现实,就算奇迹般到达,也要面对南芦北凉夹击。”
“若要进攻,中部的冀州不是首选,只会从东启或西铭中选一处突入,个人觉得西铭的可能性最大,东面沿海生意正忙长老院不会把生意丢了。”
陆良点头:“的确如此,东启大部分领主都和国内有生意往来,一旦进攻,不管成败,国内的海上贸易都会少一半。从冀州也不合适,左右都是敌人,除非全线进攻才有可能拿冀州突破点。个人感觉会从西进入。”
吕梁看向西铭所在不解问道:“依地图看,西铭山多路少城池高悬,为何会从这里进攻?”
张山一笑没出声。陆良无奈接话解释道:“西铭不像图上和四州并行,地图仅是参考。西铭算是突出位前三百里左右,也不算岷江南岸,而是外于岷江支流包夹中,前后都有大江,只要攻至西的另一端就基本算成了,大可绕城过而不攻,只要切断南北交通,有的是时间慢慢磨。西铭州的人口不多三百万上下,图中标记的城池虽然难攻,却太分散了,三百万人四十几处城堡,再除去无数村镇,平均下来一城也就三万人左右,只是城外放置三个营就基本稳了,出城野战的概率很小。”
陆良拿着指挥棒点向西铭中北一处名“登郡”城池笑道:“西铭边军明面上有五万,实际人数不足三万,而登郡守备常年不足一万,只要速度够快并多线切入,守军就无法集结应对。”
图前三人讨论正欢,张扬单手捧碗从一楼上来,一边扒饭一边靠近,听了几句就忍不住撇嘴道:“你们想太多了没那么复杂,要我说攻不攻无所谓,估计大军一渡江守军便跑了,要做的事就一件,就是劝降占据城死守的地方领主。完全没必要把敌人想得太强,都是二条腿走路的,我就不信南面那些人有多忠诚。”
张山回头一瞪,张扬起脚便走,飞快绕过厅中桌椅往包厢里一钻,还把门关了起来。
包厢门关上,陆良收回视线苦笑道:“他说的基本没错,北线五州守军真有可能转身就跑,月氏为了避免边境势力过大,一直想方设法压制领主和边将,五州无侯的传统持续了几十年,也是几年前开了个特例,守军成员本土比例也一直压在三分之一左右,将军更是轮换不休,没几个愿意为实事都是忙着捞钱。张扬说事有大半几率会出现,南下真有可能是和多如牛毛的地方领主打交通,他们不会轻松放弃祖业。”
张山带笑看向吕梁话都没说,吕梁便识趣跑向包厢帮张山把儿子扲了出来。
张山没看故意站自己身后的大儿子,面朝地图问道:“你觉得拿下五州要多少时间?”
张扬这回认真不少,想了想才说道:“攻下最多三年,平乱要五年,治理得十年以上。”
张山回头笑道:“月国会不会兴师动众?”
张山眼皮跳,换别人这么问他会骂对方脑子有病,可生父问就是另一回事了,尽管不情不愿却还是回答道:“得看国内情况,如果太平月国百分百会兴师动众,眼下兴师的可能只有半数,会在默认失地和力战中纠结,因为大战的代价没法预估,赢的话可能会伤筋动骨,输的话可能会国破家亡,可不回应又会让无数人心生间隙。我个人感觉默认失地做可能最大,至少在内部未平时如此。”
张山又问:“如何快速解决占领区治安问题?”
张扬一脸无奈道:“干净利落的办法有三个。第一把领主全灭了,第二让把人全赶走,第三收土还民。前提条件是兵够多,并止步五州不再南下,因为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,以后的路会步步艰辛。”
四人盯着地图高谈阔论,一侧十间包厢内情景各异。
一号厢空置无人,正主张扬正被抓包,厢内布局简洁,一个办公桌,一个同桌配凳子,再加一个沙发。
二号厢,陆良和八名手下在进行信息统筹,人手一个办公桌,忙着将上月收到的信息整理入档。